不肯用族產抵押?哼,本公子可沒空陪你們玩無聊的遊戲。」
眼見著劉氏一眾似乎頗為為難,鍾落仙看了劉永州一眼後,輕咬貝齒,聲音之中透著些哀求:「澹臺和玉,我也知道現在一糧難求。但是能否念在劉氏為了救濟災民的份上,再給些優惠。」
霎時間,劉永州的心一顫。
落仙,落仙竟然為了他,去求那個眼高於頂的澹臺和玉。
陳方傑倒是豪邁地一笑:「即是落仙開了尊口,本少主就免去500乾金利息。不過劉氏的產業抵押,須得變成過戶。等連本帶利還清借貸後,再行歸還。」
500乾金的減免,頓時讓劉氏眾人臉色一喜,如此真算是巨大優惠了。可聽得產業須得過戶……眾人心中依舊咯噔一下。
「你們用以過戶的產業,最好為莊園類型。」陳方傑眯著眼睛,落到了鍾落仙身上,「落仙最近心情不好,既然想在外面散散心,總得有個落腳處,暫且先掛名在落仙名下吧。」
「澹臺公子如此爽快,那劉勝業也不矯情了。」劉勝業眼睛一亮,笑著拱手說,「既然大家都在商言商,我們一手收糧,一手奉上莊園過戶文書。在此之前,落仙小姐可先行移駕落住。」
劉氏名下,有一處投建開發了十多年的莊園,景色宜人。其中造著舒適的別院建築,以及有良田八百畝,還有一個兩百來畝的荷花塘,而且周圍還有開發的餘地。
此莊園的總價值,即便不足三千乾金,也是相差不遠了。
劉勝業唯一擔心的,便是莊園過戶後,卻拿不到糧食。而他也沒那實力,去尋東海王的麻煩。
「錢貨兩清,倒也是應有之義。」陳方傑應承了之後,便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行了,你們都退下吧。此番交易,都全權交給落仙處置好了。」
他的態度是何等隨意,就好似這涉及兩三千乾金的買賣,是不值一哂的小事。
退下?
劉氏一眾,還是首次感受到如此輕蔑的態度。不過,人家囂張自然有囂張的資本。若非鍾氏小姐在其中斡旋,此等人物豈能結交上?
其餘年紀大的劉氏族人倒是無所謂,唯有劉永州的臉色有些漲紅,仿佛心中憋著一團火。
就在劉勝業帶著族人退出閣樓時,裡面傳來「澹臺和玉」戲謔的笑聲:「落仙,我知道你不喜歡本少爺,這才離家出走表示抗議。可惜啊可惜,此番回去,我便請動老祖宗去說親,誰能拒絕?」
「你!」鍾落仙的聲音壓抑而憤怒,「落仙不過蒲柳之姿,你何須如此糾纏不清?」
「本公子的脾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我越要得到。鍾落仙,你終究是逃不過我手掌心的。」那聲音愈發地狂妄起來,「不過算是本公子疼你,讓你享受一下最後的自由時光。」
劉氏諸人,對那番話並沒有太大反應。人家高高在上的天人世家子弟,談談情情愛愛,恩恩怨怨,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然而卻沒有人留意到,劉永州的雙眼已經開始泛紅,他全身都在顫抖,這輩子從未感受過如此恥辱,以及心疼。
他明白了,終於明白落仙即想與他親近,卻又好似有著天大的顧忌。原本以為只是世家間的等級差距,卻不料還有此等阻礙在內。
可他,終究只是一個九品末流世家的直系子弟,又有什麼力量可以改變這一切?
再大的憤怒,在那個高高在上的公子哥眼裡,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劉氏的船,漸行漸遠,劉永州的心,仿佛也跟著沉淪了下去。在他眼前,落仙那不經意間展露出的痛苦眼神,怎麼也揮抹不去。
……
與此同時,船上閣樓內。
陳方傑興致不錯,喝著茶,臉色微微興奮:「守哲,剛才愚兄表現怎麼樣,像不像天人家族的二世祖?」
王守哲上下打量著他:「這就是你本性嗎?我作為族長,有資格替我姐悔婚吧。」
「噗!」陳方傑直接一口茶噴了出來,急忙說道,「冤枉,天大的冤枉。我都是按你說得演的,千萬莫要誤會。我,陳方傑,一表人才,乃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質地淳樸。」
「行了,陳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