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還需稟明師父,早做防備……」
他本是性情中人,嘴裡勸著別人,心裡竟是忍之不住,又自慟聲不止。待心情稍定,他憤然道:「她們所中的劍傷,跟三位師叔伯一模一樣。這蕭影當真喪心病狂,竟又下此毒手!」
吳師妹哽咽道:「幾位師姐師妹方才還好好的,想不到一轉眼就成這個樣子。咱們回到峰頂,我跟她們幾個忙裡忙外,招呼各門各派的前輩弟子喝酒用飯,後來師叔叫她們來這個道口好生把守,不得有半個敵人偷入山頂……」
蕭影聽他們說話,已然又將這樁命案歸在自己名下,又是氣苦自己蒙受了不白之冤,又是惱怒兇手殘忍無道。突然想起崔赫早間在天山腳下殺害趙力、祁戰兩個師弟的事來,心頭似是給人擊中一錘,劇痛之下,整個人猛地跳了起來,大聲道:「不好,是崔……」
當場便要將崔赫的齷齪事抖將出來,突見幾個人影匆匆而來。近前方看清來人模樣,當先一人便是虛月,其後跟了如塵、陸長青、崔赫。
崔赫緊跟在如塵身後,蕭影這一說破,眼下毫無實證,對方不是來個抵死不認賬,便會拿了如塵做為要挾。是以他話到嘴邊,生生又收了回去。
各人一陣悲戚,子崖叫來子顏,將幾位師姐妹的屍體收了,眾人這才向議事大廳而來。
蕭影心道:「崔赫此人是內鬼,為了摸清他的底細,這才對他隱忍不發。想不到因我一時糊塗,竟忘了他原來是個大壞蛋,讓天山派幾個師姐妹無辜慘死。唉,子崖將這事怪在我頭上,說我殺了人,這事我實有莫大罪過!我原該在天池便一掌斃了崔赫,只是當時眾目睽睽,殺他不得其便。有他在,一會兒商量起事情來,諸多不便,不如先將事情和盤托出,再將他一掌擊斃!可他畢竟是天山派首徒,名望只在虛月之下,我一無真憑實據,說出來的話,他們能信麼?萬一給他反咬一口,說我混上天山機心不軌,意圖挑撥離間,到時我可就有口說不清了……」
正自心底盤算不定,一行人已來到大廳門口,崔赫忽然開口道:「師叔,天山派出了這許多亂子,作為門中大弟子,我卻不能與師叔分憂,心裡好生不安。我這便四下查看查看,以免師叔與各位談話之時,給j細偷聽了去。」
虛月點了點頭,說道:「嗯,你去吧,子崖子顏,你倆隨大師兄同去。」
蕭影生恐子崖、子顏兩個弟子又給他暗害,連忙道:「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商量對敵大計,多一個人便多一個智囊。依我看,子崖子顏兩位,便留下來共同商議大事要緊!」
他這時心裡有了主意,待崔赫出去後,找個出恭或是什麼機會,偷偷跟上他去,神不知鬼不覺,給他來個乾脆。免得攤開了說,又要徒增不少爭端,反正他這等惡人,罪不容誅,便算幾個師妹不是他下的毒手,趙力、祁戰可是千真萬確是他殺的。
虛月點頭道:「呂真人說得甚是。眼下咱們所有弟子,均去了山腰險要之地把守,門派之中,反倒沒了職守弟子。各門各派的英雄好漢,現下亦俱安置妥當,他們分開男女,群相而聚,各門派又有好手當值看守,也用不了咱們c心。崔師侄,你也留下來吧,大夥聚成一堆,反倒沒事!」
蕭影眉頭一皺,暗道:「啊喲,這可怎生是好?」
不料聽得崔赫道:「師叔,門中珍藏秘要,總得有個人去看管,不然給人偷了個空,丟了金銀珠寶,那也罷了,若咱們的祖傳秘籍給強人盜了去,天山派武功泄密不說,咱們這面子可就丟得大啦!」
虛月略作遲疑,隨後道:「嗯,你說得沒錯,咱們寧可性命不要,老祖宗的東西,可千萬丟不得。你小心在意,遇有敵情,立刻發聲示警。有呂真人在此,諒來那些蟊賊不敢太過猖狂!呂真人,您請進大殿,咱們得即行商議個計策出來,不然明日一戰,可要抓瞎!」
當即將蕭影讓進殿去,引其坐了左邊首席,次席才到陸長青。如塵自是坐了右邊首席。白若雪等四個門人弟子立身伺候。
崔赫外表粗暴,內心卻極盡狡猾機詐,明知虛月等人進得大殿,乃是商議抗敵大計,心裡巴不得將之滴水不漏地聽了去,可也怕露了形跡,日後追查起來,大殿中人誰也逃不了干係。自己偷偷將他們的抗敵計策聽了去,自又不同,便算天山派全軍覆沒,斷也怪不到自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