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便怎地,事情既是鬧到這般份上,那也由不得你使性子,一不做二不休,今晚便……」
想到這裡,目光恰好觸到蕭影身上。
他仍給綁縛在殿堂一側,雙手雙腳鮮血淋漓,一顆頭垂得老低,不知是死是活?
崔赫眼中一喜,計上心來,便即叫來門人,命他們對殿中眾人好生以酒食相待,寢食茶水,也要一應周到。
又叫來四名女弟子,四名男弟子,命他們專門負責侍候「呂洞賓」與幽情妖姬,但有所需,一一給備。
最後,還私下招來四名平日與白若雪不和的男弟子,著他們將事先預備好他與白若雪的婚床,搬進軟禁白若雪的地方。
四名弟子一聽,便即明白崔赫心下之意,眉頭均是一皺,要想什麼,終是不曾有一人出口。
崔赫心下之意,那是要對白若雪用強,四名弟子一來懾於崔赫的威勢,他是副掌門,大權在握,言語上稍有不慎,得罪了他,縱然自己給他殺了,也不會有人敢管上一句;二來崔赫與白若雪的婚事,擾攘得一日,雖不曾拜堂,確也是板上釘釘之事,如今兩人宵深床暖,那是自然而然之事,何來外人多管閒事;三來白若雪平日在門派中行事乖張,這四人平素與她少有來往,卻不知她外剛內柔,性情火暴,心地卻是極好,只道她仗了乃父白聖之勢,耀武揚威、耍蠻使橫,沒將師兄弟們瞧在眼裡,平日便將她恨在心裡,這時又認定她是通敵賣國的叛徒。
有了這三個原因,是崔赫趁火打劫也好,痛打落水狗也罷,白若雪會否失貞,死活如何,都不關自己的事,只管依命行事。
白若雪被軟禁在不遠處依山石建成的一個岩洞之中,洞壁山石包裹,冰冷堅嚴,洞門用六七寸厚的實心鋼板鑄成,一經合上,寶刀寶劍,斷不能撼動,唯有鑰匙,方能打開。
崔赫派人將洞內布置一新,裝裱成臨時婚房,內里紅燭映照,輕紗衾帳,煞是溫馨。
白若雪早給兩名女弟子架著,放到了床上,仰面而臥。
她見門人忙出忙進,將這兒打理得一塵不染,又換上了新床被褥,便連大紅喜字,也貼在壁上好幾個,立知崔赫起了非分之心,如此囚牢,也要逼著自己與他洞房。不覺怒憤交迸,苦於穴道被,不能當場便咬舌自盡。
這時她給人放在柔軟的被褥之間,斜目呆呆看著數寸厚的鋼板洞門,心想待會兒崔赫將板門一關,這兒與世隔絕,豈不成了地獄一般,自己那是決計逃不出去,只能任他擺布。外面之人縱有來救,豈又能奈何得這地獄般的鋼鐵大門?
想及這些,整顆心都涼了,幽幽嘆了口氣,淚水涌面滾下。
過了一會兒,只聽腳步聲響,崔赫的半個臉,已探進板門。
他酒氣衝天,反手哐當一聲扣上板門,大步進來,坐到床邊,伸右手理了理白若雪凌亂的頭髮,面帶微笑,深情地道:「師妹,今晚是你我洞房花燭之夜,你流了這麼多眼淚,那是心裡激動,是不是?」
白若雪豎起眉頭,狠狠地瞪恨他一眼,心道:「你這無恥之徒,我殺你還來不及,還會激動得掉眼淚!」
崔赫不知是酒喝醉了,還是發了情痴,一時心血來潮,又道:「我想今日,已經想了十幾年。你還記得嗎,還在你的時候,你爹爹已將你許配了莫溪言,那時你一聽這話,便大哭大鬧,只是不肯依,嘴上著:『我要做崔赫的妻子,不做莫溪言的老婆!』那時我很感動,便下定決心,此生唯你不娶。可是……可是當我漸漸愛上了你,你卻變了心,成天跟著莫溪言,有有笑。我心裡嫉妒,每日裡吃飯沒香味,睡覺也睡不安穩。再後來,你又喜歡上了蕭影……」
講到這兒,他眼裡竟也噙了淚水,眼珠里嫉妒之色,又深了一層,接著道:「師妹,究竟在你心裡,還有沒有我崔赫這個人?」
白若雪心道:「你就別痴心妄想了,要是現下我還念著你一絲一毫,那我便不叫白若雪!」
回思往事,不禁又想:「當時吵著要嫁你崔赫,那時是孩子,什麼事情也不懂,只當鬧著玩;跟著莫溪言,那是先與他有婚姻之約,其後與他相處,咱們之間的性兒,倒有互補長短之處,相處下來,也甚是投機,可要是談及愛情,終還不算;直到……直到蕭影出現,我……唉,這時還想這些幹嗎,蕭影與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