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速速將三個女的帶走!」
蕭影聞言一愕:「琴兒?難道是姐姐?」
瞥眼想看看對方怎生容貌,無奈塵沙亂茅滾滾而來,令人難以睜開眼睛,對面又有幽情妖姬彩練如刀,勁風壓面,哪裡能得看一眼「琴兒」。
幽情妖姬喝令一出,「八部蓮花」齊應一聲,早將白若雪、李宛兒、沈碧荷放上蓮花蕊中,只聽呼哧哧拍空振翅之聲不絕於耳,八朵蓮花帶同一眾少女,冉冉升空,轉眼間離開絕壁,直朝濃霧深鎖的深谷上空而去。
眼見朵朵蓮花若隱若現,即將消失於眼際,幽情妖姬手上加緊,奮起一綾,正中韓書彥腰上,綾頭宛若蛇頭般流動,頓時將他身上牢牢縛住,彩練順勢一帶,只聽韓書彥一聲驚呼,整個人呼溜溜朝懸崖摔落下去,瞬息聲息全無。
這樣高的懸崖,任是鐵人堅石,非也摔個粉碎,他哪還有命在。
蕭影一驚間,幽情妖姬渾身勁道撲撲襲來,逼得他不得不後退,身子一個凌空飛縱,徑朝最近一朵蓮花飛掠過去。將及蓮花,彩練揮將過去,座上人兒伸手拉住,借力一個翻身,單足在中間的一朵蓮花瓣上一點,人已在最前一朵蓮花蕊中飄然坐落。
蕭影於這一幕看得張口結舌,訝異非常,心想:「這是甚麼功夫,『八部蓮花』虛空飛行,竟是如履平地?」
待得晃過神來,已見幽情妖姬穩坐蓮花中間,她的話聲遠遠傳進耳來:「姓蕭的小子,並非老娘怕了你,你這般死纏爛打,有何趣味?這樣殺死你,反而便宜了你小子,老娘便陪你多玩幾日。若想救人,盡可入谷而來,不過待你來時,只怕物是人非,你這幫小美人兒,早已換了面目,到時你蕭大少俠,只怕也該換一換面目做人。哈哈……哈哈……」笑聲高亢,志得意滿,連綿不絕。
蕭影於這番話,聽得似是而非,心道:「不知她將用什麼法子對待若雪和宛兒?她說『只怕物是人非,你這幫小美人兒,早已換了面目』,這是什麼意思?聽她言語,並無殺害她們之意,難道她要將兩人毀容?啊喲,她那是要毀了她們的貞潔!這女人甚麼歹毒事情做不出來,她先就引誘了不少男人入谷,想來他們未必都遭了毒手,若是她拿這些色狼般的男人對付她們,她們,她們……」越想越害怕。
轉頭見耶律楚南已不知去向,唯有賈寶珠的屍首躺在塵沙亂茅之間,身上的衣物迎風獵獵作響,禁不住身上也有些寒意,將她抱起,找了個地方埋了,心急火燎又去找尋幽情谷入口。
繞過幾個山廓,前頭雲端,隱然有一條小徑,五彩長龍般當空橫臥,不知多長,通向何方?
蕭影料想,這天街小徑,定就通往幽情谷,心頭一喜,邊快步奔近彩橋,邊道:「這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在幽情谷可真不少。不知這座彩橋,又是如何做到憑空橫臥,而不下墜?」
心頭掛念著白李二女,當即更不多想,奔到彩橋臨山一頭,大步便踩了上去,這才發現彩橋原來並不穩當,虛空隨風飄浮擺動,上不了幾步,下面空空無物,整個人頓時便有搖搖欲墜之感。
好在他武功高強,踏空行步,短時之內,尚可與飛鳥比肩,腳下吱吱晃動的浮橋,豈又放在眼裡。
他的一顆心,早已飛進幽情谷去,只恨人力有時竭,終不如蒼鷹雁兒,翱遊天際,隨心所欲,來去自如,飛進谷去。也沒時間細眼去看橋下有何古怪,竟能上不巴天,下不巴地,一無牽引,憑空而掛。
他順著彩橋飛奔,不一會兒便已置身雲端,四面八方空空如也,唯有雲涌風動,縹緲如身在天宮長廊。如此奇幻之境,下面卻是萬丈深淵,隨時隨地便有粉身碎骨之厄。不定幽情妖姬施展妖法,突然抽去天橋,萬丈高空,沒了借力之所,任你平日飛天斗地,想也沒命好活了。
種種險情蕭影倒都知曉,無奈白李二女楚楚玉人,均自對己情投愛濃,如今她們身在淫邪之窩,隨時便有失潔碎玉之災,此番救不下她們,自己倒不如死了的好!
眼前之險,反而不值一提。
想想自己一生得遇紅顏非少,卻是非死即如朱瑤般無緣,白若雪、李宛兒倘或**幽情谷,斷也不肯活命。自己日後如若毒發不死,紅顏知己,卻一個個與自己生離死別,此後漫漫人生路,連個說話解悶的人兒都沒有,活著還有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