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關口,腦際又浮現那幾句佛謁來,盤膝坐倒,雙目微閉,口中念道:「紅顏白骨皆是虛妄,青青翠竹儘是法身,鬱郁黃花無非般若……」反覆將之念誦,同時潛運《涅磐真經》凝心靜氣,漸覺身上淫躁之氣一絲一毫化去。
片時過去,只覺渾身說不盡的暢快舒泰,心中的**煙消雲散。
瞥眼再看方才受了驚嚇,失聲大叫的少女,她雙頰桃李爭春,一身粉嫩滑膩肌膚展露無遺,不是別人,正是沈碧荷。
那名殺人少女渾身**,提劍而立,鮮血順著劍刃流下,滴滴答答,落於水中,變成一朵朵血紅色的梅花兒。
她聽有人驚叫,斜睨一眼,猶有餘怒,叱聲道:「嚷什麼嚷,沒見過世面麼,你是新來的吧?我跟你講,咱們這兒,可是由女人當家作主,平日裡想怎麼樣便怎麼樣,殺個男人,跟殺只雞便沒兩樣。哼,這臭男人,姑奶奶正飄飄欲仙之時,他卻那個……那個呵呵,不中用,活該!」
蕭影方才**焚身,急於解脫孽障,全沒將這殺人少女的話聽進耳去,亦不知她因何殺人。此刻見沈碧荷亦在池中,**其間,心為之一沉:「你……你不是與若雪、宛兒一同給她們捉來的麼,怎會在這兒?難道若雪、宛兒並沒有死,而是……而是……」
想到眼前這等場面,白若雪和李宛兒如也在此,她們倒不如死了的好。
他一顆心急得爆裂也似的,朝著沈碧荷喝聲便道:「你怎地在這兒?若雪、宛兒她們人呢?」
沈碧荷乍聽之下,這聲音再熟悉不過,自己時常還在睡夢中聽到。轉頭果見蕭影自崖石之後走出來,全身不由一顫,原已嚇得蒼白的一張美臉,一下子羞得紅撲撲地,調頭掩面奔出池子,衣裙也來不及尋來穿好,徑直躲進那邊的石木碧水間去了。
瞧池塘里男女成群,男少女多,女的約莫百來人,蕭影顧不得眼前的羞恥,一個個盯著她們端詳,明知白若雪、李宛兒仙女般的人物,到哪兒都是超凡脫俗,她們若在此間,只需一眼,便能識將出來,但還是細細尋找,生恐給漏了。此刻旁人罵自己好色之徒也好,淫邪不羈也罷,全然不去理會,心想你們既是一無羞恥之心,將這男女之防不當回事,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何來忸忸怩怩,反成大姑娘似的。
不見白李二女,他心下稍安,卻也不得不替她們著急:她們不在這兒,怎知幽情妖姬不會另出陰招?眼下唯有追上沈碧荷,問知白李二女的下落。
心中既將眼前一幕看破,眼裡只當她們這些紅顏是一堆枯骨,空無一物,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子劃然飛出,燕兒般掠過瑤池去。
雙足落在池塘對岸,才聽身後發出一陣驚噫之聲,想來他因身法太過迅捷,飛掠起來幾不見蹤影,一池子之人待得他落地站穩,才驚覺失聲。
正要提足去追沈碧荷,後面早有人媚聲媚氣道:「小哥哥,快些過來,陪姐姐玩玩兒!」
隨即便有大群少女光著屁股過來,七手八腳拉扯蕭影。
蕭影大窘,連連甩開她們的手,突有一少女驚聲叫道:「呀,小哥哥標緻得緊呢,你是哪個地縫兒鑽出來的俊哥哥,姐姐這可饒你不了!」
蕭影不知所措,突然哈哈大笑道:「我便是仙人呂洞賓,識相的快快穿好衣服,如若不然,洞外聚了大批癩頭花子,渾身惡臭難當不說,身上還蛆蟲亂爬,只需我一聲號令,叫他們沖將進來,有你們好受的!」
聽了這話,身後眾少女吃吃而笑,七嘴八舌道:
&子有什麼可怕的,拿來洗涮乾淨,不準是個絕世美男,呵呵。」
&們這兒啊,什麼都不缺,就缺男人。你快點叫他們進來,咱們姐妹整天伺候這些乾柴一樣的男人,煩也煩死了。」
……
蕭影哪會料到,這些花兒一樣的妙齡少女,竟是這般風淫放蕩,恬不知恥。看了面前種種,聽她們口氣,那是拿男人當寵兒,男權社會,到了這兒,便來了個大逆轉。
不過她們挑逗歸挑逗,一時倒無人敢對蕭影動手動腳。人人聽得清清楚楚,眼前這個丰姿玉潤的男人,自承是呂洞賓,這呂洞賓乃幽情妖姬要的人,可不能冒犯了虎威,落得個慘澹下場。
&輯部已將《俠影驚鴻》申報影視劇改編,請親愛的書友們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