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朱溫心想,蕭影寧可身死,也不肯舍卻如塵李宛兒不顧,如此大義凜然,與韓書彥完全是兩路人,他多半也沒什麼劣跡可挑。請大家搜索(品#書……網)!更新最快的小說不管有無,且先聽一聽韓書彥的說辭。
只聽韓書彥繼續向蕭影道:「你與宛兒師妹自幼相識到現在,頂多不過數月時光,我與她相處,卻是何止數年?你蕭影只不過占了幾分皮肉色相,這才迷倒了那些包括宛兒師妹在內的女子傾心於你。若論真心,你比得上我對宛兒麼?當咱倆還是孩童的時候,她流落街頭,朝不保夕,是誰帶她走出苦難日子,是我,是我韓書彥!那時你還在你爹媽溫暖的懷抱里,享受那豪奢大宅子裡的溫柔富貴,我和宛兒師妹卻在寒冬臘月,殘衣破布,裝著襤褸,凍得臉色發紫不說,便連吃口饅頭的錢都沒有。我遇到宛兒之時,她凍僵在街頭,我一路討飯救活了她。後來年紀大些,便覺著要飯太過丟人,咱倆來到當年我們三人相遇之所,安居下來,每日打雀狩獵挖薯拾穗討生,日子過得雖然清苦,卻少了外人的白眼。那時宛兒對我多好……」
他邊說邊嘆氣,神情悠然,仿佛回到了童年他與李宛兒朝夕相處相濡以沫的美妙時光。
說到感動之處,李宛兒珍珠般的淚水簌簌落地。可見韓書彥所言,皆屬實情。
蕭影恍恍惚惚聽來,不由也為之惻然。
朱溫卻是老大不耐煩,催促道:「你只撿些要緊的說,別似娘們兒的裹腳,又臭又長!」
韓書彥正說得興起,哪管他皇上不皇上,心想:「你再囉嗦,一刀取了你的豬頭!」
當下他又道:「我與宛兒經歷的風風雨雨,你蕭影經歷過麼?你知道宛兒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嗎?她的心,在這個世上,只有我韓書彥一人懂得!」這話說得聲色俱厲,直似對蕭影斥罵一般。
李宛兒憤然道:「你懂我的心麼,在你心裡,便只有貪生怕死見利忘義!朱溫老賊讓你……讓你……你為求自保,便不顧我的清白名譽。你當我李宛兒是什麼了?」
她心下氣惱,可這句「朱溫老賊讓你脫我的衣裙」的話,還是含羞隱略。儘管這樣,當場之人,無不知她話里意思。
頓一頓她又道:「他與你完全不同,為救別人性命,他可以舍卻自己的性命,你可以麼?」她嘴裡的「他」自然指蕭影。
韓書彥聽她還在話里回護蕭影,更是醋意大盛,青紫著一張臉,嘿嘿冷笑道:「我一心一意對你,他成麼?哼,他一路走來,沾花惹草,將些個風媚女子歪瓜裂棗,也不知裝了幾籮筐。他完完全全是個風流好色之徒,你還護著他!」
蕭影本想分辯幾句,只是這時候連說話的力氣也幾乎沒有,再說一路走來,自己結識的異性,著實投緣的就有好幾個,這時強顏辯駁,旁人不知內情,反遭詬病。是以只是閉目養神,儘可能積蓄多一分內力,臨危之際或可垂死一拼。
李宛兒不知內情,不忿道:「你胡說,你胡說!他除了……除了她,難道心裡還有旁人?」
她原想韓書彥嘴裡所說的「風媚女子」,不過是些諸如賈寶珠之流的女子,蕭影之於她們,只當妓院的妓女,只是逢場作戲,玩玩罷了,絕不會動了真心。
她話中所說的這個「她」,自然是對朱瑤而言。
不過她少女心性,終究容不得所愛之人心有他屬,疑道:「他……他除了朱……朱姑娘,更有何人?」
韓書彥故弄玄虛,話鋒一轉,又不提蕭影究竟有幾個「風媚女子」,而是冷嘲熱諷道:「鮮花粉蝶雖多,只可惜你蕭影未得嘗上一口蜜,便行將離開人世。唉,真是可惜,真是太可惜啦!」
當場人人凝神靜聽韓書彥說話,誰知他繞山繞水,東拉西扯說了一大串,不是慨嘆自己與李宛兒的舊情,便是對蕭影冷湯熱飯,一陣譏諷。除此之外,更無別的新花樣。
風萬里心裡只盼他及早殺了蕭影,免得又出旁的岔子,再讓自己擔當殺蕭影的罪責,當下道:「別盡說廢話,快殺蕭影!」
高雷亦忍耐不住,罵道:「你***龜兒子,殺個人還講這許多沒用的話,還不如解了老子穴道,老子一刀給他來個痛快!」
韓書彥並不理會,繼續道:「師妹,這些年我為了你,可謂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