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付賬之時,朱瑤拿出兩片金燦燦的葉片放在桌上,說了聲:「不必找零!」當先走了出去。
這葉片蕭影倒也識得,叫做金葉子。金葉子價值不菲,小小一片,便值上百兩銀子,在當時只達官貴人方用得上,平頭百姓日裡花消不大,自然用不了。
店小二喜得說話都結了巴,一臉堆笑著送出門來,最後說道:「小……小爺慢走……」
蕭影見這朱瑤一介窮酸叫化,身上竟也有金葉子,心裡驚訝不已。問對方時,朱瑤說是道上撿的。
兩人出得門來,也沒說去哪兒,只在河邊漫無目的地瞎走。
蕭影邊走邊打量朱瑤,但覺對方走路的樣子越看越像個少女。再一細看,見他發緣處皮膚白淨細嫩,耳廓生得甚為精巧迷人,耳垂上有個小孔,便和自己小時候娘親的耳朵一樣。
便在這時,只見朱瑤又是搖頭又是嘆氣,蕭影問道:「怎麼了,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麼?」
朱瑤不答,只道:「蕭大哥,小弟尚有要事在身,就此別過!」說完轉身匆匆而去。
蕭影奇道:「這人一會兒捉弄人,一會兒請人吃飯,這會兒卻說走就走,倒是怪人一個。」想想適才飯桌上相談甚歡,現下卻又自己孤零零一個,不禁悵悵然有些失落。
他沿著河邊漫步而行,耳聽對面街道上馬蹄得得,一批又一批的中原武林人物騎馬經由此過。自早上自己來到壽陽之後,街道上也曾遇到十幾批江湖人物,皆自出城往晉國太原方向而去。
他暗下琢磨:「這些人物大舉而來,都往同一方向去,必有大事發生。道上遇難那些中原武人,想必亦跟這件事情有關。武林中不知發生什麼大事情,我且前去打聽打聽。」
走著走著,不覺來到了早間接住孩子那家酒樓下面,心想陽壽地方不大,能夜宿的酒樓也只見有這家,那些江湖人物大多前來這家酒樓歇宿,酒樓老闆想必知道一些端倪,這便進去打聽打聽。
裡面靜悄悄地,沒了早晨的喧鬧嘈雜。
走進門去,只覺腳下軟軟一堆,連忙提足定睛細看,卻是一個死人。環顧之下,見酒樓大堂里橫七豎八,攏共躺了十餘具屍首,有的身著店員衣著,有的是中原武人衣飾。
他一一伸手探試,這些人均已氣絕,然而肌膚溫熱,死去無多時。屍首完好無損,既無刀劍創傷,亦無流血中毒異象。
他暗暗心驚,連忙跑上樓去,又有一人死在樓梯口。再一環視二樓內,他不禁「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只見三顆血淋淋的人頭懸於中間的柱子上,二大一小,大的正是早間見過的那對酒樓老闆夫婦,小的還是個嬰孩,正是自己救下來那個女嬰。
便在這時,驟聽樓下人喧馬嘶,一人高聲喊道:「休要跑了兇徒,將酒樓給我圍住了!」
蕭影伸頭往窗外一探,見十數捕快兵分兩路,迅捷將酒樓圍了起來。他想,若現下貿然現身,只怕官府中人定當自己是兇手,到時有理說不清,脫身不得。
轉眼便圪登圪登有人上樓來,他一提真氣,悄沒聲息地掠出窗外,縱躍上樓頂,再從另一面掠了下去。
他這身輕功,便是檐下的燕子,那也是自嘆弗如,那樓下的捕快見頭頂有東西一閃,便沒了影子,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睛。
蕭影也不即行離去,向左右街坊一打聽,才知原來這家酒樓老闆名字叫做陳米,臨近晚年,僅得一女,卻又多病,整日價哭個不休。
一日,酒樓來了一個癩頭和尚,只看了一眼孩子,張口便道:「此女命不久矣!」然後又說了一大堆不吉利的言語,直嚇得小兩口不知如何是好。
小兩口千懇求萬禱告,那和尚最後留下一句話,讓夫妻倆廣結善緣,倘若有人前來化緣,不管對方開口化多少,務須答應,方能救女孩一命。
沒過多久,果然來了個化緣和尚,出口就要一萬兩,陳米本就不相信先前那個癩頭和尚的話,對此人的漫天要價,自然一口回絕。可他媳婦哪來依他,口稱為了救女兒性命,便是搶劫,也要答應將銀兩湊足給這人。
正也沒處湊錢,又來了一幫人,說近日將有一大批中原武林人士入晉,這兒是必經之地,到時這些人必定前來酒樓投宿吃飯,只要陳米暗
第七十四回 出師未捷身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