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在涼州城的一家安福客棧的餐廳之中,白勝方金芝夫婦與李若蘭同桌共飲。
方金芝牢記承諾,果真做到了在李若蘭清醒的時候一言不發。
而白勝也沒有讓她過於吃醋,果真如同蕭鳳所預料的那樣,在這一路上李若蘭清醒的時候少之又少,只有到了每天早晨一次排泄和一日兩餐的時候,白勝才會解開她的部分穴道。
在其它的時間裡,夫妻兩人一邊趕路一邊聊天,七天七夜裡除去睡覺的時間以外,白勝幾乎都在跟方金芝談天說地,這回方金芝是真的滿足了,白勝留給她的時間果然勝於其他女人百倍。
木蘭詩有云: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這句詩文仿佛是為此刻白勝夫婦定做的一樣。
白勝就這麼抱著李若蘭,帶著方金芝跑了七天,跑完了常人騎馬也跑不完的一千多里沙漠戈壁,他有凌波微步,方金芝有神行甲馬。
七天前,他們是從內書房外面的高峰翻出西夏皇宮的,因為皇宮本身已在興慶府的西北角,因此出了皇宮就等於是出了興慶府。
翻過那座山峰,又從賀蘭山北的缺口處出來,一路沿著河西走廊,經過甘州來到了涼州,正應了那一句滿江紅的「踏破賀蘭山缺」。
這天下午來到了涼州城,白勝打算在涼州城內歇息一晚,再準備一下前途上的乾糧、帳篷和交通工具。
此處距離天山卻還有五日駱駝路程,其荒涼程度遠勝於之前那七天的旅途,等到明天西出西涼,前方就再無城鎮了,真的有了什麼需要,想拿錢買都沒地方去買。
此時的涼州是西夏的領地,設涼州府。
早在一百一十年以前,李元昊的爺爺李繼遷和父親李德明兩次攻打涼州未果,尤其令西夏人哀慟的是李繼遷恰好就死在了攻打這座城池的戰役中。
九十多年以前,李元昊終於從回鶻人手裡攻下了這座城池,在稱帝的同時將這裡納入了西夏的版圖。此後涼州就一直作為西夏的陪都,鎮住了疆域的西大門。
令白勝驚奇的是,在這裡他居然喝到了穿越以來從未遇見過的高度酒!這個時代里就有高度酒了麼?
他在景陽岡喝的「透瓶香」也不過是後勁較大的米酒罷了,可是這西夏的酒絕對是高度酒,跟後世的紅星二鍋頭很有一拼。
如果說景陽岡的透瓶香有30°,那麼這西夏涼州的酒就有52°,而且這種酒居然是用一尺二寸高的細長瓷瓶盛裝的,與後世某些強調個性的酒瓶極其相似。
他就把這個疑問提了出來問店伙,店伙的漢語水平很是一般,尚在琢磨高度酒是什麼意思,李若蘭卻搶答了出來:
「這種酒是我國特有的西風釀,窖藏二十年,醇厚清冽,用火摺子可以點燃。其餘各國均不懂得釀造之法,這涼州城是我大夏國的酒都,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麼?給我喝一口。」
「受教了,看不出來,你們西夏的科技還挺先進的,你的傷這麼重,你確定要喝酒?」白勝將一杯烈酒端到了懷中的李若蘭嘴邊。
沒錯,他是摟著李若蘭吃飯的,他不敢將李若蘭四肢的穴道解開,所以必須摟著她餵飯,不然李若蘭非但沒法吃飯,也很難在椅子上坐直不倒。
方金芝已經習慣了白勝這樣服侍李若蘭,雖然她對白勝這樣做很是不以為然,但是沒辦法,這種伺候人的活兒她不願意干,白勝也不讓她干,因為白勝擔心她粗心大意,覺察不出李若蘭的小動作。
而今她照例默默無語,只在飯菜入口時稍稍揭起蒙在臉上的黑巾,露出半張蕭鳳的臉,讓李若蘭認定她是蕭鳳。
方金芝不說話,李若蘭卻說得挺上癮,一天之中就這麼幾次短暫的時光是清醒的,必須加以利用起來,「你們倆怎麼了?小兩口鬧彆扭了?怎麼這麼多天都不說話?」
「吃你的飯吧,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白勝把一塊烤羊肉遞到李若蘭的嘴邊,卻不直接塞進去。
李若蘭張開了嘴,把羊肉吃了,又笑:「怕我咬你啊?就不能往裡面放一放?」
正說話間,驀然聽得外面蹄聲嘚嘚,似乎來了不少馬匹,馬蹄聲在客棧門口停下,一個說漢語的聲音喊道:「店家,有沒有上好的客房?至少要十間門戶挨著的,若是有,咱們就在你家住店
第五〇一章模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