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另一個角度來分析也是如此——若是此人沒有一個睿智的頭腦,又如何敢稱天下第一陣法高手?又如何能夠傳承他祖宗諸葛孔明的諸葛連弩?
諸葛無智卻沒有玩任何花樣,只是接連舉杯,喝了九杯酒,這九杯酒都是敬白勝的,先干為敬。
古人喝酒,敬別人的時候是自己喝酒才算敬,卻不像後世現代人那樣,喝酒時的敬你一杯,其實是灌你一杯。
但是通常來說作為被敬的一方,陪著敬酒的人喝一樣多的酒,是基本的禮貌。如果對方敬酒喝乾了,你卻不喝,那麼事情就來了,咋的?敬酒不吃吃罰酒麼?
白勝不知對方如此做作目的何在,卻也不想在眾人面前駁了諸葛無智的面子,就跟著喝了九杯酒,心說怎麼著?還想灌醉我麼?
以他現在的星辰內力,酒入胃腸,根本無需像當年段正嚴那樣以六脈神劍將酒液逼出體外,只在體內就分解消化了,液體願意吸收就吸收,不願意吸收就蒸發烘乾,酒里的好東西留下,至於那些對人體有害的成分,直接送入排泄系統,回頭上個廁所排出去就完了。
諸葛無智每端一次杯,都會說一些恭維白勝的話語,然而他同時也是整個宴席的主持人,所以下面群臣也都跟著他一起舉杯,梁山好漢自然不甘落後,這幫人原來就基本都是酒暈子,於是諸葛無智與白勝對飲九杯之後,全場主客也都幹了九杯。
九杯過後,兀顏光單手擎著一個大酒罈走了過來,說道:「恩師在上,徒兒對白駙馬佩服的緊,如此良宵佳宴,徒兒便想借花獻佛,敬白駙馬一壇酒,還請恩師准許。」
白勝知道,除了諸葛無智之外,此時御花園裡的主客有一個算一個,都不知道之前在那亭子裡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天祚帝已經打算對付自己了。他確信諸葛無智沒有通過任何方式提醒他們。
諸葛無智似是對徒弟的表現很是滿意,哈哈大笑道:「敬酒當然是好事,可是你得悠著點,若是喝醉了,萬一金軍今夜攻城怎麼辦?難道咱們遼國軍隊只讓白駙馬一個人去打金國人?那可太不像話了。」
這話聽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但其中隱含了一層意思就是,白勝的酒量很大。哪怕他白勝跟你兀顏光喝得一樣多,最終醉的只能是你兀顏光。
捧,也是一種殺人的手段。比如把某人捧在天上,某人就會飄飄然不願意下來,卻要忍受那天上的寒冷,直至凍死。
諸葛無智當然不知道白勝酒量大小,但是他話里話外地告訴眾人,白勝的酒量很大,北方民族一向視能喝酒的男人為英雄豪傑,你白勝若是說一聲你不能喝,那可就別怪我們契丹人看不起你了。
簡言之,他這就是想把白勝捧到爛醉。他當然不認為白勝只喝酒就能醉死,只不過對付一個爛醉如泥的高手,總要比對付一個清醒冷靜的高手容易的多。
兀顏光哪裡知道師父心裡的想法,聽了這話之後就很不服氣,北方人喝酒什麼時候輸給過南方人?更別說自己習武多年,內外雙修,如何懼這區區一壇水酒?就是想當年號稱契丹英雄的蕭峰,其酒量也不過如此。
於是說道:「白駙馬,我兀顏光之前對你有些不服,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在下敬你一壇!先干為敬!」
說罷頭往右一揚,擎著酒罈的右手一翻,罈子便即翻轉過來,眾人看見都是一驚,你也不用左手扶一下,這罈子豈不是要摔落在地?又或者砸在你的臉上?
然而眾目睽睽之中,那酒罈底竟似牢牢地粘在了兀顏光的手上一般,匹練一樣的酒水從壇口灑下,竟有潑得兀顏光滿頭滿臉之勢。
這叫什么喝法?喝的不如灑的多,還把自己弄得很狼狽,眾人正自驚愕,卻見那酒水到了兀顏光的嘴邊便即收攏起來,變成了一脈激流,不偏不倚地灌進了那張張得大大的口中,竟似是被他給吸進了嘴裡!
吸酒當然要比倒酒快,後世里練過吹啤酒瓶子的人們都懂得這個道理,頃刻間一壇酒便已涓滴不剩,兀顏光挺直了上身,垂下頭來,卻是臉不變色。又將空罈子往身前隨手一拋,眾人本以為那空酒罈定會摔個粉碎,誰知那罈子竟然輕飄飄落在了地上,沒發出半點聲音,而在它落在地面上的同時,卻從中間分裂開來,變成了兩半。
人們雖然不知道兀顏光是用什麼手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