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論及智謀以及隨機應變的本領,完顏宗望在整個女真族裡面都是佼佼者,他早就知道徒單定哥聽不懂漢語,而現在又確認了白勝聽不懂女這話,於是在白勝讓他翻譯給徒單定哥之時,他想都沒想就把白勝的意思給改了。
「他說他就是看我妹妹長得漂亮,所以就想把我妹妹娶到手,至於你……」說到這裡,他沉吟了起來,仿佛有什麼很難聽的話不便出口。
徒單定哥已是紅了眼,追問道:「他說什麼?你告訴我!」
完顏宗望嘆了口氣,似乎經過了艱難的內心鬥爭才說道:「他說你根本就配不上我妹妹,全天下只有他白勝才配得上完顏兀露。」
平心而論,完顏宗望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毛病,即使在他的眼裡,白勝也是人中翹楚,人中龍鳳,說白勝比徒單定哥更配完顏兀露,這句話並非虛言。
只不過既然白勝是他父子不共戴天的仇敵,那麼與妹妹之間的嫁娶之事就不用想了,只可惜了這樣一個優秀的宋國人不能成為朋友。
此時此刻,不論捏造白勝用什麼話來罵徒單定哥,都不如陳述這樣一個事實更管用,人比人得死就是這個道理,要讓徒單定哥覺得,就是我完顏宗望也認為人家白勝比你強。
徒單定哥果然中計,立馬暴跳如雷:「他放屁!」
說完也不管身邊的完顏宗望,只將手中的狼牙棒高高舉起,雙腿在馬腹上一夾,那戰馬就沖向了白勝,怒吼道:「姓白的,今天咱們倆只能有一個人活著!」
三十歩的距離,對一匹久經訓練的女真良種戰馬來說,那就是眨眼即到的路程,但是這戰馬一跑起來卻不是那麼回事了,只跑了一半,還沒等提起速度,徒單定哥突然覺得胯下一陣疼痛。
為何是胯下疼痛呢?馬鞍陡然靜止了,馬上的人還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前疾沖,最先產生撞擊的部位當然是在胯下。
縱然是女真族中最優秀的騎手,徒單定哥也沒有遇見過這樣詭異的事情。
戰馬一旦跑起來,就算是騎士想要它停止,也不可能立即停止,必須往前再跑幾步,然後一雙前蹄高高揚起,是為懸崖勒馬。但是現在自己並沒有讓戰馬停住,而且還在催促它以更快的速度衝鋒之時,它怎麼就突然停住了?
沒等他這個念頭轉完,他的人已經從馬背上翻了個跟頭,掉到了馬頭前面。
女真騎手果然了得,即便是遭遇馬失前蹄也不會太過狼狽,人在空中一翻之後便穩穩地落在馬頭之前,正想發動徒步衝鋒之時,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前行一步了,非但腳下動彈不得,就連上肢也好像變成了別人的,根本不聽使喚。
能動的只有眼睛和嘴,嘴裡發出怒吼,眼睛裡看見的卻是白勝一隻手向前平推而出,五指箕張,似乎在抓著什麼東西,他在抓什麼東西?
白勝抓的當然是徒單定哥的人和馬。他為自己暴增的功力而欣慰,若是擱在一個月前,在沒有能夠吸收太陽光芒轉為星辰內力以前,他的擒龍控鶴是無法束縛徒單定哥這樣的高手的。
之所以認定徒單定哥是高手,是因為他一抓之下便試出了徒單定哥的實力,這個女真戰神的武功絕對不在完顏宗望和已經被自己殺死的完顏闍母之下。
擒龍控鶴也要看擒什麼龍,控什麼鶴,若是敵人的內力較高,那麼擒龍控鶴就無法束縛對方的手腳及身軀。
徒單定哥以為自己中了邪,氣得哇哇大叫,嘴裡罵著女真人的粗口,白勝冷冷地看著暴躁的對手,稍待了片刻,才說道:「本來我是想成全你一命歸西的,但是現在我改主意了,我覺得還是留著你這一條命比較好。」
白勝是這樣想的,若是自己親手殺了徒單定哥,那麼即便別人嘴上不說,背後也會認為他是在剷除情敵。奪了人家的未婚妻,還要殺死人家未婚夫,這種行為無論如何粉飾,也挨不上俠義道的邊。
既然我本來就沒有搶奪完顏兀露,我為何一定要殺死你徒單定哥,徒然給他人製造話柄?
徒單定哥不是自己的對手,也不是自己的必殺之人,在此之前,徒單定哥也沒有給自己的家庭生活帶來任何困擾,難道就因為他曾是完顏兀露的未婚夫就殺了他麼?不行!不這麼幹。
即使把徒單定哥作為遼國的仇人、以及大宋未來的敵
第九九七章 不殺也不打,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