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都沒有給予他想要的但。
西門吹雪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為自己到了一碗白水,至於葉孤城也只是笑了笑,並未有任何言語。
陸小鳳一向是非常有法子的人,可對於葉孤城、西門吹雪卻沒有任何法子。
葉孤城、西門吹雪已經無欲無求了,任何人對付這種人也很難有法子,陸小鳳甚至相信無論什麼人面對這兩個人都是沒有法子的,只要他們不想開口,沒有人可以逼迫葉孤城、西門吹雪開口。
世上根本沒有任何人可以令葉孤城、西門吹雪做他們根本不願意做的事情,而宮九就在這種陸小鳳極其尷尬極其不知所措的氣氛中出現在陸小鳳的面前。
他不是來找葉孤城或西門吹雪的,他是來見陸小鳳的。
他只對陸小鳳說了一句話:「木道人已經在路上了。」
木道人也是陸小鳳的朋友,也是陸小鳳的長輩,對於木道人,陸小鳳有著一種非常特殊的情感,對於他來說木道人實在太神秘太深不可測了。
江湖上下公認最頂尖高手之中沒有木道人,可陸小鳳始終有種直覺木道人是絕對有資格問鼎天下第一高手的。
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人知道當年木道人為何放棄武當掌門之位,也沒有任何人知道木道人任何忽然收斂起武當第一劍客的鋒芒,有時候連他那柄心愛的寶劍都很少拔出。
這其中有著諸多難以揣測的原因。
陸小鳳天生就是個好奇的人,他發現木道人身上那諸多難以解釋的疑惑時,他就已經無與倫比的好奇了。
可迄今為止木道人的表現都只不過是山野道士,風塵過客,只有這一次木道人似乎已經並非是風塵過客,而是江湖劍客。
三十多年前,有機會有本事擊敗木道人的人可沒有幾位?如今木道人帶著他的劍又再一次出現了,來到了紫金鎮。
陸小鳳沒有遲疑,他並沒有對葉孤城、西門吹雪說任何婉轉告辭的言語,他走了便走了,並沒有任何告辭。
無論葉孤城、西門吹雪都不是那種因為離別相聚而傷感或喜悅的人。
宮九也已經準備走了。
他並不願意和葉孤城、西門吹雪呆在一起,雖然他和葉孤城、西門吹雪一樣都是劍客。
可宮九沒有走出房間,一道冷如冰鋒銳如劍的聲音已經在他的耳畔響起了。
&用劍?」
宮九身上有劍。
劍在腰間。
這是一把古劍,而且還是極其罕見的青銅劍。
青銅劍實在很古老,而且一看都是出自名家之手,顯而易見距今至少已經有了四五百年。
一柄劍保存四五百年還能有昔日的鋒芒,這柄劍自然是極其珍貴的劍。
宮九有劍,葉孤城、西門吹雪是劍客,可他沒有握劍,也沒有拔劍。
他望著問出這句話的西門吹雪,說:「我用劍。」
西門吹雪眼中閃過了光,一道如閃電又如疾風般的光,這一刻宮九忽然發現西門吹雪仿佛已經擁有了靈魂,剛才那沉靜如死亡的西門吹雪仿佛已經活了過來。
世上有種人似乎只有對著劍談論起劍的時候才擁有靈魂,而西門吹雪似乎就是這種人。
西門吹雪似乎並非在論劍,而是在論心,論劍道。
他說:「劍法如何?」
就連陸小鳳都不能不承認宮九的劍法的確非常高明,驕傲自負睥睨天下一輩子都在尋找對手的小老頭吳明也不能不承認宮九的確是少見的練武奇才,宮九的劍法自然是很高明。
這個問題西門吹雪本不應該問,可西門吹雪偏偏問了。
宮九本不應當回答這句廢話,可宮九偏偏回應了這句話,而且還是思忖了半晌,才回應這句廢話。
宮九說:「劍招不凡,劍意博雜不純,劍心不定,並不能算臻至劍之巔峰。」
西門吹雪:「你既已明白,為何不改?」
宮九望著西門吹雪,淡淡道:「我不求劍,為何改劍,我不求人為何又要求人?」
西門吹雪不再言語,他只於劍客論劍,宮九不是劍客。
宮九也不語,轉身退出了屋子。
屋外,宮九拔出了腰間的青銅古劍。
第十章、問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