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她的不滿,那男人依舊我行我素,霸道地搶占岑曦的跑道。他沒有穿騎裝,在馬背上仍能揮灑自如,一看知道是行家,岑曦僅是初學的菜鳥,自然不會跟他硬碰硬,眼看情況不對勁,她便準備停馬。
在岑曦勒緊韁繩之際,那男人竟突然加速,不過是眨眼瞬間,他的馬橫在前方,徹底阻擋了她的去路。她的騎技還不到家,面對這樣的意外,她有點手忙腳亂,差點因身體失衡而摔下馬背。
待馬匹徹底停下,岑曦的掌心早已布滿手汗。她憤怒地向那男人望去,沒想到他並無絲毫歉意,還輕浮地對她吹口哨:「嗨,小美女!」
這把男聲不算陌生,岑曦聽後,忍不住借著燈光仔細地打量著他。看清他面容時,她錯愕不已,動了動唇瓣卻沒發出聲音。
與此同時,凌雋也認出了岑曦,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是你?」
剛才他牽著馬過來,賽道上那抹矯健又迷人的身影一瞬間捉住了他的眼球,由於岑曦穿著騎裝,他倒沒發現是舊識,因而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岑曦一直覺得這男人極度危險,他的目光又陰又狠,明明笑著,卻讓人心生寒意,像被毒蛇盯著一樣。她神色戒備地與他對視,勒住韁繩的手不自覺收緊,手指因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
他們僵持之際,汪雯雯和蕭老爺子都騎著趕了過來。看見岑曦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汪雯雯連忙過去扶她下馬,關切地詢問:「岑姐姐,你沒事吧,有沒有磕傷碰傷?剛才真嚇壞我跟蕭爺爺了,我們都擔心你會從馬上摔下來啊!」
由於過於焦心,汪雯雯一不小心直呼岑曦的姓氏,意識到自己犯了錯,她小幅度地轉頭望去,幸好蕭老爺子離得遠,似乎沒有聽見。
岑曦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說:「沒事。」
這時蕭老爺子也下了馬,他一臉嚴肅,嘴唇緊緊抿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仍坐在馬背上的凌雋:「混小子,你給我下來!」
凌雋姿勢帥氣地躍下,他斜斜地勾起唇角,很不客氣地說:「老頭,我們好不容易見一面,你也要對我大呼小叫嗎?」
蕭老爺子臉上的肌肉正隱隱地抽動著,他低斥:「我警告你多少次了,你平時怎麼不正經都好,但在馬場不能胡鬧!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行為有多危險,你不怕死算了,還要連累人家姑娘嗎?要是她摔下去,傷到筋骨甚至性命,你擔當得起嗎?」
「她現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嗎?」凌雋無所謂地說。
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讓蕭老爺子暴跳如雷,他手裡拿著馬鞭,二話不說朝凌雋揮過去。
這一下打得結結實實的,一鞭子下去,凌雋的手背瞬間浮起紅痕,不多時便滲出血點。他連眉頭也不皺,似乎被打的不是自己:「打夠了嗎?」
他的態度無疑是火上加油,蕭老爺子再次舉起馬鞭,對著他的手臂又甩了一記。
岑曦向來反對暴力,雖然凌雋有錯,但她亦不贊同蕭老爺子的做法。更何況這事算是因自己而起,她只能站出來調和:「爺爺,算了。」
在旁的汪雯雯悄悄地摁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作聲,她不解,還沒有機會發問,蕭老爺子怒氣沖沖地上馬,不一會兒騎走了。
凌雋冷哼一聲,依舊沒有悔意。蕭老爺子離開以後,他也上了馬,也不瞧岑曦和汪雯雯半眼,轉過馬頭便往前奔去。
歸程的路上,岑曦自然一肚子疑問,汪雯雯知道她的困惑,於是主動解釋:「很多很多年前,蕭爺爺的長外孫是騎馬玩鬧,結果不慎墜馬,送到醫院人沒了。蕭爺爺為此傷心了很久,今天看見那傢伙這樣胡鬧,他特別生氣!當然,他也很擔心你。」
岑曦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難怪剛才蕭老爺子如此激動,原來竟有這樣傷心的過往。她暗自感慨,而汪雯雯則繼續說:「不過那傢伙也是該抽,抽他兩鞭實在太便宜他了,他哥已經用自己的生命付上了沉重的代價,他倒好,不僅不吸取教訓,還想連累別人……」
這段話的信息量並不少,岑曦初時只把注意力放在蕭家這段不愉快的往事裡,後來仔細消化,卻察覺不得了的事。她望向汪雯雯,焦急地求證:「你說誰?」
汪雯雯不知道她怎麼忽然激動起來:「什麼誰?」
岑曦快速整理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