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些黯然。
野律醉的快,醒的也快。
他爬起來,發現自己醉倒在地板上,便開始數落祝枝花:
「好你個花花,我好歹也算你辦個師父,你就是這麼對待為師的!!為師醉倒,你就任為師睡在地上!?」
祝枝花對他愛搭不理似的說:「是你自己要喝那杯酒的,關我何事。」
野律按了按頭,扶了扶腰,忽然看向窗外,似有感應一般倏然一笑。
「你爹好像出關了。我去帶他來。」
這城守大人果然是屬狗的,隔那麼老遠都能嗅著祝宗主的味兒。
何況這還是在酒樓。
他剛剛還喝了一杯酒。
他的嗅覺,竟沒有受這諸般影響。
不多久,野律帶著祝長虹來了。
祝宗主還是老樣子,戴著樸素的銀制面具,不以真面孔示人。
在他進來時,安世卿朝他擺了擺手,算是打過招呼。
祝枝花看他一眼,並未理會他。
他對他爹並不是很喜聞樂見的樣子。
感覺不是親生的。
祝長虹進來,誰也沒理會,被野律強行按在了安世卿的旁邊。
野律說:「郡主可能不知道,咱們這位祝宗主,平生就三大愛好。」
安世卿笑:「閉關,閉關,閉關麼。」
「哈哈哈!」野律發現咱們郡主也是真的很會說笑,他在安世卿開的那玩笑的基礎上又加了點料,「祝宗主的三大愛好——一邊泡澡一邊閉關,一邊喝酒一邊閉關,一邊泡澡、喝酒一邊閉關。」
他又說:「不過他從不與旁人一起喝酒。這醉夢樓里的規矩,對他是無用的。他是唯一一個得了醉夢樓掌柜的允許,能將醉生夢死帶出這樓里的人。」
安世卿盯著杯里的清酒,說:「想要將酒偷偷的帶出這醉夢樓,辦法有的是。」
「那你可能又不知道了,醉夢樓里的小二,那傢伙比我的鼻子還靈。你有沒有偷酒,在你還沒踏出這樓的時候,他便能聞得到。」
祝枝花看著祝長虹,忍不住道:「你去見過我娘了麼?」
祝長虹看他一眼,並未說話。
祝枝花有些生氣,「這世上怎會有你這樣無情的丈夫!」
「祝宗主怎會是無情之人。」安世卿反駁他,「祝宗主解救小駿山受困的年輕弟子,還將披風借與我穿。我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他骨子裡的柔情可能是少了些,絕不是你說的那種無情之人。他若無情,早早的便將你外公外婆的事,告知你娘了。可能,他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吧。」
「我外公外婆?」祝枝花不大明白。
安世卿笑了一下,「你爹好歹是一門之主,怎會容忍自己的老丈人與丈母娘任人拿捏。然而這些年,他對江氏一直未採取措施,只能說明一點——你外公外婆早沒了。」
「嗯…」祝長虹沒有看祝枝花,話卻是對他說的,「你外公婆,早在你娘出嫁之時,便自裁了。」
「當年你爹未去迎親,很有可能便是趁著江氏的注意力都放在花轎之上,去營救你外公外婆了。」
祝長虹沒有否認安世卿的話。
祝枝花越來越驚詫,「不…不可能啊,這些年,我和我娘一直通過江氏的水鏡與外公外婆說話…」
這回,安世卿不說話了。
聽她不言語,祝長虹不由得看向她。
安世卿用眼神示意他親自跟他兒子做解釋。
野律湊過去,自然的將自己的受搭在了祝長虹肩上,卻被祝長虹一個眼神給逼退。
接著,祝長虹看著窗外,向等著他解釋的祝枝花說道:
「水鏡被江氏做了手腳,後來我在江氏的水鏡上做了手腳。」
這話還真是言簡意賅,卻讓人聽不明白。
安世卿說:「你爹以前不戳破,是想讓你娘保留對父母的念想。他應該是知道只要你外公外婆被困江氏一日,你無論如何都會設法營救,便要斷了你這個念想,才前後兩次對江氏的水鏡動了手腳。」
祝長虹:「嗯。第一次,失手了。水鏡壞了。第二次,水鏡徹底壞了。」
野律不可思議的看著安世卿。
第176章 嚮往的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