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忽然出現神帝中期老者,燁梁神皇面色雖有些變幻,卻並無多少驚懼。
「早料及你身後另有其人,卻是能相瞞我近百年,數千年交情,換不來以誠待我,我又為何可以傾情相告?」
燁梁神皇口中不停,但自身氣勢還在攀升,轉瞬便已神帝後期境地顯現。
對那名中期老者看也不看,便是涌盪起滔天氣勢,一掌拍出。
一股焦糊味道味道泛起之際,那名老者萬端驚愕表情尚處在呆滯狀態,隨自身體內骨肉噼啪一陣紛亂聲響,轉眼間即渾身攤作為一堆爛泥,眼中駭然之色,那一刻還在閃爍當中。
此刻的康宜年,臉色蒼白之極,渾身在劇烈顫抖,似在承受著極大痛苦。
他僅知自身已被某種力量禁錮住,雖感受不到痛感與壓迫力,但渾身已不能使出半點氣勁。
燁梁神皇此時神色冷峻孤傲,赫然流轉神帝後期龐然氣機,與康宜年遙遙相對,嘴中流轉出低沉之音,語速舒緩,令後者聽來卻深浸徹骨冰冷:
「這些年與你曲迂委蛇,示之以弱,便是有朝一日,將你當做我身前替死鬼。這個老傢伙,我早就感覺他之存在,卻是連探識也懶得施出。包括你身後離火門鬼蜮伎倆,就當做視而不見,你因為如何?
「小小雷光長,你以為可有能力供養我這位神帝後期?此等中型勢力,也僅僅是我遮掩身份之地,你自以為高人一等,處處不忘在我身前展示你那可笑位尊賤隔小心思。
「但我如此處心積慮潛伏在你身邊,卻不曾料知,你與離火門能力忒低,實在是不堪大用。大敵還未真正當前,便是迫不及待顯露出卑陋齷齪心思,好在念你為我千多年遮風擋雨,今日裡也讓你死個明白!」
康宜年這時候渾身顫慄已有舒緩,眼神里撇過絕望後慘澹光色,卻是多出些決絕意味:「你這是哪一年突破境界?還是早就有如此修為?」
燁梁神皇哧地一聲冷笑,「兩千年前你我均為飛升者身份,這些年過去,卻依然僅為神皇后期境地,我若要與你一般愚笨,怕是早遁入山林隱居起來,神界這潭渾水,不是你所能趟得起的!
「五百年前我便進階神帝初期,可笑一個月後回返,你仍舊覺察不出,卻如往常一般,指令我做些營營苟苟瑣碎!我踏足神皇境地,即有強甚勢力接納與我,再與你廝混下去,怕是永無出頭之日!」
康宜年神情曬然,頗為嘲諷地一笑,道:「你還不是貪念我身後強大依仗?不錯,離火門在大型勢力中的確處在下乘,但莫要忘記,便是那雷光長肯收留與你,也是離火門早操作。
「想當年你不過一介散修,為得飛升神界不堪修煉資源乏累,藉機攀附與我。想盡方法拉你一同飛升,卻是今日裡落下這般下場,也的確是我生性愚笨之因,這一點你卻沒有講錯!」
對於他口中譏諷之意,燁梁神皇渾似不覺:「那又怎樣?當牛做馬侍候你這位康家大少這許多年,你口口聲聲兄弟相稱,卻是始終擺出高人一等尊貴狀,今日裡更要滅殺與我!」
淡淡望向倒在地面上那名老者,燁梁神皇撇撇嘴:「恐怕是此人隱與你身邊,便是想著哪一日將我拿下當做替罪羊吧?可惜了,本打算多利用些時日,既然今日撕破麵皮,我卻是再不能容你!」
康宜年同樣扭頭望去,臉色仍舊蒼白,但眼眸卻泛起一絲明亮,唇角噙著一抹解脫般笑容,「那是我三叔!罷罷罷,三叔因我而亡,我便是尋得他老人家一同去了吧!」
講罷,眼帘倏然閉合,宛如一座泥塑雕像,神色古井不波,就此陷入神智迷頓當中。
燁梁神皇嘴唇一陣蠕動,幾欲張口,卻始終未發一言,只見牙關一咬,一股無法形容肅殺之氣,驟然湧起,瀰漫全場。
一抹厲氣閃過,康宜年識海破碎,隨即氣絕身亡,這一切發生極快,毫無碰撞聲發出,更無驚天動地威勢傾軋。
可康宜年那等平平靜靜中隕落氣機,卻顯得尤為震撼燁梁神皇內心。
他二人交往近三千年,一同飛升神界,雖有短暫分開五百餘年,但康宜年最終還是將他尋至。
燁梁神皇卻不知,那時候康宜年已知他身份所涉頗雜,心理變化也大,雖不曾與某等暗隱龐大勢力有密切相關,但二人再次相見,卻已令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