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煌走出王府,辯認一下方向,剛要使個騰雲之術,趕往城外。耳畔風聲倏動,一隻暗器如飛打來。他也不及細想,心隨意動,側身急閃,反手一探,將暗器捏在手中。低頭看時,卻是一支卦簽。兩條人影在巷角一閃即逝。
「三哥?」楚煌使個『遁地金光術』,搖身化作一道金光,倏隱倏沒,跟了過去。
兩人也並未走遠,一個青布道袍,濃眉虎鬚,一個綺襦紅裙,容色端麗。正是竹谷六友中的一卦清和漣嵐。
楚煌見兩人站在巷中等候,搖著卦簽笑道:「三哥、嵐姐,別來無恙。」
一卦清收回卦簽,笑著解釋道:「楚鍾兄妹報仇心切,擅自離營,任南王生怕他們有個閃失,才讓我和五妹同來接應。不料,卻發現你也在蘭修儒府中,我和五妹不知你作何打算,未即離去,便是想見你一見。」
「楚鍾兄妹也在任廣圖營中?」楚煌微微一訝。
「是啊,」一卦清分說道:「楚鍾是荊威侯遺孤,和任南王頗有瓜葛。張無缺數度致意任南王,曉以大義,動以爵祿,任南王都舉棋不定,不敢承命。還是楚鍾兄妹藝成下山,請求任南王召集建威軍舊部,上可為天下除暴,下可以報仇雪恨。任南王才打定主意,受了黃天軍封號,興兵南下。」
「原來如此。」楚煌點頭道:「任廣圖和楚鍾兄妹對蘭修儒有些誤會,楚鍾無功而返,也全是為此。若是誤會解開,或許兩軍能免卻拼殺,闔城百姓也可少受荼毒。」
「誤會?」一卦清納悶道:「怪不得我看楚鍾臉色不善,還只道他是未能得手之故。原來還別有因緣。」
「那你又為何在此?」漣嵐緊緊娥眉,心有疑慮。
「其實……我便是荊威侯少子。」楚煌也不願多作解釋,點到即止。
兩人齊齊一怔,顯是大感意外。一卦清輕喟道:「原來你也是向蘭修儒尋仇的。」
「黃天軍三路大軍圍城,臨安城無不破之理。蘭修儒命不久矣,是非曲直,自然要找他問個清楚。」楚煌淡淡笑道。
「我看你這是要出府而去吧。」漣嵐瞪他一眼,若無其事的道:「這次又要去往何處?」
「我四叔楚莊王率大軍駐在城外,我想去見見他。」楚煌道。
「七弟,你有所不知呀。」一卦清摸著鬍子笑道:「任南王起兵之初,便知會飛熊寨盧追星、萬荻花夫婦共謀大事,楚莊王雖是拔寨而起,卻不願奉任南王號令,雙方約定,一攻寧州、一拔麗城,先到臨安城下者為主,現今任南王率輕騎先至,楚莊王遲遲未到,只怕已是輸了。」
「如此說來,我四叔的大軍還在百里之外,未能和韓、任兩軍合兵一處?」楚煌暗暗尋思,若是楚莊王遲而未至,全軍攻城只怕還要拖延,對於蘭修儒的計策倒不無益處。
一卦清哈哈笑道:「楚莊王雖然未至,咱們竹谷兄弟可都在任南王軍中,你我兄弟多日未見,大哥他們也甚為懸念。今日難得相聚,七弟莫非想過門不入?」
「三哥取笑了。」楚煌微笑道:「聽聞大哥、二哥為黃天軍將兵,攻城掠地,立下不少戰功,此次攻拔麗城,更是斬將搴旗,率兵先登。任南王則為綠林豪雄,此次節制南方眾將,聲名煊赫,我也久思一見。」
「大哥,二哥如今在軍中行走,確實不比以往江湖散人了。」一卦清搖頭一笑,兩手一撥,卦筒的溜溜盤旋半空,雲氣繚繞,眨間大了數倍,他縱身一躍騎到卦筒上面,招手道:「七弟,你上來,我載你一程。」
「如此甚好。」楚煌笑了笑,掠了上去。
「五妹,為兄先走一步了。」一卦清捏根卦簽,向著前方一指,卦銅微震了震,倏的竄入雲叢當中,聲疾勢猛,倒也穩當。漣嵐伸出一划,靈芒閃動,御起『金批鵰翎箭』,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空中風大,楚煌倒騎在卦筒上,正好看到漣嵐御箭飛在半空,紅裙飄飛,宛如雲間仙子。四目相視,漣嵐大不自在,金箭微微一偏,倏的越過卦筒。一卦清也不甘人後,暗施靈力讓卦筒加速,兩人頭尾相銜較勁了兩三回,黃天軍大帳已在眼前。
漣嵐撥開雲叢,金箭一折,飛落下來。一卦清也收起卦筒,大步走進營中。
兩人都在軍中為將,雖不如順時風、財生主那般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