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深站起身,同兩個雜役一起應了。
王管事又瞥陳深一眼,背著手轉身離開了。
胖雜役和瘦雜役換起了衣服。
胖雜役八卦起來,「哎,聽說沒有,王管事現在練氣境五層。」
瘦雜役系扣子,「嗯,王管事夫婦是師祖身旁的老人了,師祖經常送他們一些丹藥、靈石和藥草。」
倆人都不理會陳深,話題從王管事聊到了師祖人好念舊情。
等他們換好衣服時,胖雜役才招呼陳深一聲,「哎,走了。」
「好。」
陳深拉了拉袖子跟上去。
這雜役的衣服挺不錯,褲腿、衣領、袖口都有收束,利索的同時不失簡潔之美。
他們剛出小木屋,迎面一位女弟子走過來,正是在高台上代白雲仙子收陳深做雜役的大弟子云衣。
倆人忙站在路旁行禮。
陳深慢了半拍,不等有所動作,雲衣就停下來。
她不解的打量陳深。
就在胖、瘦兩個雜役以為陳深要因禮數不周倒大霉的時候,雲衣向陳深頷首,「你,跟我走。」
「哦。」
陳深早有預料,跟在她身後,在胖、瘦雜役的目送下離開了。
胖雜役問:「師祖請他過去做什麼?」
瘦雜役若有所思,「難道傳言是真的?」
「什麼傳言?」
「傳言他是師祖親自開口留下的。」
胖雜役更疑惑了,心想這老頭莫不是在雜役上有過人之處?
陳深有過人之處,卻不在雜役上。
待雲衣引著他拾階而上,一路進到洞府,站在白雲仙子面前後,陳深的心怦怦亂跳。
白雲仙子依舊白紗遮面,坐在書桌前看書,香爐里的檀香冒出縷縷青煙。
待陳深站在她面前後,她不動聲色的放下書,讓雲衣出去忙。
雲衣再次疑惑的看陳深一眼。
「是,師父。」她躬身行禮退下了。
白雲仙子待她離開後手一揮,只見青藍的漣漪泛起,接著洞府同外面的世界仿若有了一層隔膜。
洞府內安靜下來。
白雲仙子站起身,「三十多年了吧。」
「三十五年。」
陳深記得清楚。
「三十五年。」
白雲仙子一聲輕嘆。
她見陳深白鬢如霜,皺紋如溝,歲月在雙眸中刻下時光侵襲的痕跡,「彈指一揮間,你都老了。」
陳深走到她面前,「可你還年輕。」
他伸出手,試圖揭下她的面紗,白雲仙子頭略扭,有些抗拒,接著又停下來。
陳深輕輕地揭下她面紗,「媚娘,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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