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樓風點頭,「話是那麼說的,但渡劫山對我們煉器師來說,是唯一的,也是終其一生都難見的聖山,自然是要爬得越高越好。不管是對神魂,還是對技藝都有很大的提升。」
「哦哦,我知道了。」
「你是蕭家的希望,所以老頭子我還是盼望著你能走得更高。我們這一代的煉器師都碰到壁壘了,若是這次渡劫山之後突破不了,只能靠你們這一代了。你和鍾茂典都是被關注著的後輩,不能停下腳步。」徐樓風語重心長地說。
蕭聽雨嘀咕,「不要把我和他放在一起。」
「你說什麼?」徐樓風神魂都用以適應渡劫山氣息了,憑一張耳朵沒有聽到蕭聽雨的碎語。
蕭聽雨握著拳頭說:「我說,我會努力的。」
徐樓風欣慰地笑道,「年輕一代就是應該有朝氣。」
蕭聽雨微笑著。「對了,徐長老,爹和姨娘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為了確保目的不提前被人知曉,他們並沒有和我們一干人說。想必應該是為了打破鍾蕭兩家的煉器壁壘。」
「壁壘……一直聽你們說什麼壁壘,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蕭聽雨問。
徐樓風虛目仰望,「壁壘啊,任何人任何大道都有壁壘。修煉亦是,天下至始至終不曾知道渡劫之後是什麼。」
蕭聽雨打斷徐樓風,「不是聖人和大聖人嗎?」
「聖人劫、大聖人劫,都是渡劫中的『劫』。渡劫是個不同尋常的境界,那跟合體大乘等等完全不同,與其說渡劫是一個境界,不如說是修煉到一定程度了,要破除某種限制,不得不經歷磨難。」徐樓說娓娓道來。
「有點不明白。」蕭聽雨疑惑地說。
「舉例,世間妖獸要化為人形,便要渡劫,而這化為人形就是在打破妖獸們生命形式上的限制。」
蕭聽雨眼睛一亮,「那渡劫要打破的限制,是不是就是打破為人的生命形式?」
徐樓風想了想說,「這個說法並不確定,因為沒有人見過,或者說見過了也沒有人說出來。」
「壁壘……限制……」蕭聽雨念叨一遍,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種壁壘和限制是誰為我們施加的呢?就像妖獸要化形便要渡劫,又是誰定的規矩呢?」
徐樓風對這個問題無能為力,他實誠地說:「我也不知道。」
蕭聽雨點點頭,她想來覺得也是,那樣的問題或許沒幾個人能解答。
回到最初,徐樓風說:「修煉的壁壘是這般,武者的壁壘是**的完全化,神魂的壁壘是九兩九分,而我們煉器師的壁壘還要更低一些,道器我們能煉,但是正道器我們煉不了。」
正道器蕭聽雨知道。如果說道器對應的是已然證道的聖人,那么正道器對應的便是大聖人。
「世間有劍仙大劍仙,有武神大武神,有道丹正道丹,有道符正道符……幾乎所有的修煉與衍生都有著道和正道,即便有的沒有,但也有著看得見的希望,唯獨我們煉器師,有煉器尊者,沒有大尊者,煉不出正道器來。」徐樓風吁氣,「世人皆有希望踏上正道,唯獨我們煉器師看不到希望。這就是我們的壁壘。」
蕭聽雨心思飄遠,想像著一個又一個盛大的場面,回神後她問:「渡劫山又跟煉器師的壁壘有什麼關係呢?」
徐樓風眉頭凝重,「或許有關係,或許沒有,但這是我們的希望。同時,也是競爭。」
「競爭?」
「是啊,天下煉器大宗、大家和氏族,都在爭一個率先打破壁壘的名頭,幾個紀元來,從不曾停歇過。」
「第一個名頭,有那麼重要嗎?」
徐樓風看著蕭聽雨,「重要,十分重要!當年劍門第一劍主率先打破劍道壁壘,直入大劍仙之位,卻一口氣奪走天下劍修七分氣運,使得之後的劍仙難尋大劍仙之關。誰也不想這樣的事再發生。所以,爭第一很重要!」他沉重地說,「聽雨,你是蕭家最有希望成為那第一人的,所以,始終銘記,你的目標是大尊者,而不僅僅是尊者。」
一句話,直入蕭聽雨心中,她鄭重點頭。那樣的風景,又有誰不期待呢?
一番話語後,他們繼續登山。
之後,蕭聽雨一直沉浸在徐樓風那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