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絲不對勁,所以不得不出來。
他看到白日裡完好無損的後院,已經被大火燒毀的殘破不堪。
那些白日裡還完好無損的物品,此刻也化作滿地黑灰,白日裡那些生命力尚且旺盛的花草樹木,現在也以分不清模樣,只剩下慘敗的黑灰。
這火勢還在繼續吞沒客棧以及客棧周圍的屋舍、樹木和花草,好在由於前面半月的鬧鬼傳聞,現如今附近沒多少人居住,大都找了其他地方暫時居住。
這火已經不再是店小二口中那普通的鬼火了。
千暮掐了個決,給客棧周圍的房屋設了一道結界,保證火勢不會波及到它們,便開始滅火。
他拔出腰間那把蒼藍色佩劍,幾招劍勢之後,收劍入劍鞘。
這是他的劍招霜花漫天,這劍招之後,這一片區會飄起一陣持續一炷香時間的六瓣霜花,看著像是一場浪漫的雪,而且每一片霜花中都蘊含了他深厚的靈力。
這火雖然古怪,也是由法術產生而成的,只要抵消了那火中的術法,這火自然便滅了。
只是他還沒等來漫天浪漫的雪,一滴濕噠噠的液體,便滴在他握在劍柄上的手背上。
他低頭看了一眼那顆猶如露珠般晶瑩剔透的液體,緊接著便是淅淅瀝瀝一滴一滴,猶如斷線的玉珠般撒了下了。
頃刻間,他便置身在雨幕中。
若是換著普通人在此處的話,只會感嘆道,天下雨了。
而千暮不是普通人,他知道這雨也不是一般的雨。
雨落的速度比輕飄飄的六瓣霜花快,被那些雨滴砸中的火光,漸漸偃旗息鼓下來。
只剩下點點菸塵。
剛剛還熊熊燃燒的烈火,現在只剩下零星幾處還在努力維持亮光的小火苗。
在一片黑漆漆的殘垣斷壁中,一道淺綠色的身影緩緩走了過來。
從步伐和身段不難看出,那是一位清麗窈窕的女子。
那女子手裡撐著一把淺綠色的油紙傘,扇面上比較白淨,並無任何花紋雕飾。
傘柄上倒是有一個有些陳舊的掛飾。
尚且有些遠的距離里,千暮看不清擋在傘下的女子的容顏。
待那女子走的近些了,他才看清對方的容貌。
她皮膚很白,無論是握著傘的青蔥玉手上的皮膚,還是面部的皮膚都很白。
不是蒼白的白,而是那種如上好的白玉般晶瑩剔透的白,白的有光澤,白的有生機。
那女子的美麗自不必說,短短几步,千暮感覺那片火光之下原本應該是一副美人畫卷。
待那畫卷燃燒殆盡之後,那畫中的美人便走了出來。
她身上的氣韻也好,五官也好。
都是經過畫師靈巧的手精雕細琢過的,每一個元素都是恰到好處的剛剛好。
湊在一起更是讓人見了無一不感嘆一句,「好美。」
這一瞬間,千暮覺得自己的心顫動了一下,有些什麼東西從他心房的那片土地里破土而出。
他一個封心鎖情幾百年的人,這幾百年間,他遇見過無數女子,形形色色的都有。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他心中留下哪怕一絲絲印象。
就連經常相處的柳琦諾,於他而言,也只是熟人而已。
但是面前的女子卻給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好似他們曾幾何時,在哪裡見過。
按理來說,他修的是無情道,不該有這樣的感覺。
可是這一刻,他卻脫離了常理。
他不禁想,自己到底為何修了無情道?
卻發現自己根本想不起原委來,他因何選擇修的無情道,自己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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