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笑意不由變得更盛。
「此恩,沉水閣銘記於心。」季瑞青輕聲道。
「季掌門,不必如此。」
陳斐擺了擺手,以季瑞青的身份,當面說出這句話。將來陳斐提出任何要求,只要不是置沉水閣於生死之間,恐怕季瑞青都會毫不猶豫地應下。
沉水閣的危機解除,季瑞青挽留陳斐留下,想要盛情款待,被陳斐婉拒。
沉水閣出了這麼一件事,接下來必然要查缺補漏,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隱患,陳斐再留下,多少有些不合時宜。
且沉水閣危機解除,陳斐也要立馬返回元辰劍派,以防還有其他危險危及到門派。
陳斐朝著門派趕去,元辰劍派另外一個練竅境後期周子洵,此刻才剛剛來到北斗樓的山門前。
北斗樓與元辰劍派相距甚遠,足有上百里。宗門與宗門之間,只有距離足夠遠,才能避免相互猜疑,且能夠留有足夠的資源空間。
此刻周子洵站在北斗樓山門前,抬頭看著北斗樓內的山峰,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周子洵沒有望星術,對於氣息的感應無法像陳斐那樣敏銳,但畢竟是練竅境後期的心神,稍有一些蛛絲馬跡,都很難逃過周子洵的眼睛。
且修煉一百多年,周子洵的人生閱歷,也非一般練竅境可比。
因而此刻站在北斗樓山門前,周子洵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股不對勁說不上是什麼,但就是被周子洵捕捉到。
聯想到這次面對的敵人,周子洵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恐怕,這是來晚了。
「呼!」
平地起風,將周子洵的青衫吹的不斷作響,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北斗樓的山門前,看著周子洵,臉上帶著笑容。
這笑容,初看和煦,但再細看,發現來人臉上笑容雖盛,但眼中卻無丁點笑意,且眼神之中透出的意味,讓人看得頭皮發麻。
「周長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鍾師正拱著手,熱情道。
周子洵沒有說話,打量著鍾師正,眉頭越皺越緊。
鍾師正是北斗樓的長老,修為已到練竅境中期,往年兩人有過幾次照面,算不上熟稔,但到底說過幾句話。
可如今再看鐘師正,周子洵只感覺到一股涼意在心頭環繞。一個練竅境中期,能夠讓練竅境後期修為的周子洵心生寒意,這是絕對不正常的事情。
顯然這是周子洵的心神,在示警,讓周子洵趕緊遠離這裡。
周子洵抬頭看了一眼北斗樓的山門,微微嘆了一口氣,就這樣簡單退走,不是周子洵的性格。
左右不過是倀詭,即便要走,周子洵也要了解到北斗樓真實的情況,不然這樣糊塗的回去,無法給予元辰劍派任何的幫助。
「一別數年,鍾長老的修為必定越發高深,周某今日,想要討教一招。」
話音落下,周子洵也不等鍾師正回應,身形閃動,已然沖了上去。同時一道虛影自周子洵身後閃出,正是遁天行分身。
打探情報,沒有比分身更加合適。
周子洵沒想著孤身一人衝進北斗樓,那樣太過危險,元辰劍派如果失去一個練竅境後期的戰力,往後遇到各種事情,會變得極為被動。
因而周子洵不會以身犯險
。
下一刻,爆裂聲沖天而起,劍氣縱橫,鍾師正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只剩下極度的陰冷,以及癲狂。
一刻鐘後,周子洵身形閃動,幾個踏步,就已百步之外。周子洵身後,追著幾道人影,只是追了片刻,就不得不停下,只是冰寒的看著周子洵的背影消失。
周子洵神情凝沉,分身進入北斗樓沒多遠,就看到了北斗樓內的真實場景。
血光沖天,濃郁的血腥味近乎遍及整個北斗樓,癲狂混亂,讓人發瘋的氣息布滿四周。
北斗樓的弟子死掉了大半,剩餘的則在狂亂的相互廝殺,往日的同門情誼,看不到絲毫,仿佛有的只是深仇大恨。
而那些練竅境長老則是在主持著一道陣勢,陣眼位置,是他們自身。他們以自己為陣眼,驅動整個獻祭。
當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