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我們的一舉一動,無論我們說什麼、做什麼,哪怕是瞳孔最細微的收縮,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又怕什麼?」
過春風沉默片刻,飛快計算其中利害得失,隨後道:「你要見誰?」
呂醉說出了一個名字。
過春風的表情,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精彩,愣了半天才道:「為什麼要見她?她也是愛國者組織的成員?不可能!絕不可能!」
「等她來了,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呂醉道,「要考慮的話,儘管慢慢考慮,不過我的時間不多了,不想讓我將所有秘密都帶進火葬場的話,就快點兒決定吧!」
過春風死死盯著呂醉,想要從老上司臉上看出半點兒蛛絲馬跡。
呂醉卻是降落下來,拖著正在隱隱悶燒的枯萎身軀,蜷縮到了牆角,目光穿透了過春風,穿透了白銀堡,穿透了藍天白雲和大氣層,射向了星海深處,以及很久很久以後的時光。
……
三個小時後。
白銀堡深處,防禦森嚴的最高級別囚室中。
呂醉腦袋上重新被扣住了一道更強大的禁制,四肢都被十幾道鎖鏈死死捆住,鎖鏈埋入囚牢的四角,通上了十幾種屬性的攻擊性法寶,隨時能激射出電流、火焰和冰霜。
他的手腳雖然可以活動,但活動餘地極小,特別是十根手指之間,都套著細小的鎖鏈,確保他無法飛快結印。
就連舌頭上,都深深扎著三根舌釘,一旦他開始念什麼攻擊性咒文,瞬間就可以把他的舌頭電成焦炭。
——對這名在重重禁制鎮壓之下,都能強行突破到元嬰期高階的絕世狠人,無論怎麼嚴加防範都不為過。
呂醉一動不動,四肢和身體都比三個小時之前更加枯萎,從毛孔中滲透出來的一塊塊黑斑漸漸連成一片。
雙眼卻是越瞪越大,眼底綻放著難以言喻的幽光,就像是全部生命力,都獻祭給了大腦,換來了短短一瞬間,可以穿透未來百年的光芒!
「唰!」
「唰!」
「唰!」
在他對面,三重牢門被一重重打開,一名紅髮熊熊燃燒,英姿颯爽的女修真者大步走了進來。
呂醉笑了,眼底的幽光全都凝聚在此女身上,就像是看著一塊未經琢磨,卻潛力無窮的璞玉。
「丁道友,你來了。」
「少廢話,誰他媽和你是道友!」
丁鈴鐺邁開長腿,一步就竄過了七八米距離,狠狠揪住呂醉的衣領,一隻手就將他連帶著數百斤重的鐐銬提了起來,另一隻拳頭在呂醉眼皮底下晃動著,獰笑道,「死老鬼,知不知道我為什麼願意來見你?又知不知道在一個月前的戰鬥中,我最遺憾什麼事情?」
「我最遺憾的,就是當時沒有痛痛快快地海扁你一頓啊,死老鬼!」
「沒想到今天你送上門來了!好啊!有什麼話,讓我先狠狠揍你三拳再說!咱們來乾脆的,三拳,就三拳!挨過三拳,你還能喘氣,咱們再聊!」
過春風急出了滿頭大汗,通過傳音符陣大叫:「小丁,別衝動,他快要死了,挨不住你一拳的!」
「哼!」
丁鈴鐺冷哼一聲,瞪了呂醉半天,這才慢慢鬆開他,皺眉道,「說吧,為什麼要見我?我實在想不通,就算你臨死之前真想見一個人,也該見李耀才對!見我幹什麼?」
呂醉笑吟吟地看著丁鈴鐺,絲毫沒有為她的莽撞和粗魯不快,反而充滿了撿到寶的欣喜之意,慢悠悠道:「李耀算什麼東西,一個執著於小仁小義的蠢貨罷了,哪有資格浪費我臨死前的寶貴時間?」
丁鈴鐺眯起眼睛,眼底放出危險的光芒:「老傢伙,注意你的言辭,別逼我真的一拳打爆你的頭啊!」
「真是可惜啊,丁道……小丁姑娘,其實二十年前,你剛剛在獸潮圍城中失去雙親,自己又身受重傷,靈根爆裂,幾乎淪為廢人的時候,我也聽說過那件事,曾經想過要收養你的。」
呂醉感慨道,「很遺憾,你母親在大荒戰院的同事搶先一步,把你接走了。」
丁鈴鐺忍不住環抱雙臂,打了個寒顫:「那還真是謝天謝地了!」
「還有,大半年前,我們組織討論會,招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