髯須客!」
莫問天只是隨意下達指令,那白衣少女立即拔空而起,朝著髯須客遙遙的劈空一斬。
怒海飛流斬!
同樣,似乎是有樣學樣般,白衣少女施展這一神通,威能似乎猶在莫問天以上。
頓時間,怒海化作洶湧激流,後浪似乎追趕前浪,一層一層浪花疊起,形成白色匹練掠過夜空,在半空中閃電般落下來。
「啊!」
髯須客發出悽厲慘叫聲,他本來跟赤發魔打得難解難分,此時有些措不及防,也根本就是抵擋不住的,當即被攔腰的斬成兩截,就此滾落在地上。
「厲害!」
莫問天卻是欣喜不已,這可是吳道元五百餘塊極品靈石購買的,沒想到非但沒有幫上他的忙,反而輕而易舉落在自己手裡。
「莫掌門,得到這尊元嬰傀儡,實在是可喜可賀!」
越士謙的聲音在旁邊傳來,他的目光凝視在地上,望著吳道元死不瞑目的屍首,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兩隻眼睛凝聚出熊熊火焰。
在數百年以來,這座壓在自己頭頂的大山,在今朝被全然的摧毀,這讓他渾身都輕鬆起來,心中野望是再也壓制不住。
「越國公,按照事前約定,吳道元的命是你的,可他的東西卻全要歸於本座。」
莫問天的語氣很平靜,似乎是在述說一個事實,其實早在醉仙酒肆謀劃時,便就已經定下這一條規則,這也是他樂意出手的原因之一。
固然主要是為報仇,可是殺人分贓,也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這……」
越士謙不禁有些肉痛起來,在這上千的牛車上面,都是滿載著霹靂車和千里穿雲弩,那可都是威力極強的攻城器械,也是攻克吳國的神兵利器。
「越國公,你要明白!」
莫問天神色依舊平靜,淡然說道:「你將要得到的,可不止是吳道元的命,還有吳國七州的疆域。」
「好!」
越士謙到底也是梟雄人物,很快便就想明白其中道理,立即摘下腰間的儲物袋扔過來,朗聲笑道:「這裡面的靈石,用來買這些戰爭器械,莫掌門可看夠也不夠?」
莫問天將那儲物袋抓在手裡,神識立即的查探過去,卻見裡面整整齊齊,全部堆壘著極品靈石,不多不少共有三百塊,似乎是早就已經備好的。
「有些多!」
這些牛車運載的貨物,雖然說是價值不菲,可卻並沒有達到這個數目。
「莫掌門,那剩下來的,就當交一個朋友!」
越士謙朗聲放笑起來,他的目光投向前方,就在吳道元被斬殺以後,他的侍衛騎兵群龍失首,便就立即潰不成軍,在三千藤甲兵的碾壓下,已經是一面倒的屠殺。
「啊!」
白眉叟的慘叫聲傳來,在越國神力侯和無影侯圍攻下,這位輔佐吳道元數百年的老侯爺,也終於陪同他的主公而去。
一陣清風徐徐而來,推動著黑雲飄然離去,皎潔明月重新籠罩大地,乳白色月色灑落在落龍坡,卻照耀出殷紅如血的顏色來。
「呱,嘎嘎!」
一群禿鷲從頭頂上空掠過,落在那血屍殘骸里,這難得的饕餮夜宵,對於它們而言,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落龍坡,沒能逃脫傳說中的厄運,吳國國君隕落在此地,這也註定要流傳於後世。
可是,下一個隕落於此的君主,將要會是誰呢?
可能,這是千百年以後的事,或許甚至於萬年以後。
十年可見春來秋去,百年可證生老病死,千年可嘆王朝興替,萬年可曉斗轉星移!
在歷史的長河裡,凡人的一生,可以見證的大事件,其實也並不多。
此時,在大秦國北地的濡水,巽州渡口旁的廢棄道觀里,卻是傳來這樣的一段對話。
「純陽公,菌草日生夜落,終其一生,不知黑暗黎明;寒蟬春生夏死,終其一生,卻不知秋去冬來;相傳有一種神木叫做大椿,將八千年當作一個春季,八千年當作一個秋季,殊不知在天地之間,也不過是彈指一瞬,片刻光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