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國洙州,淮水河畔。
十里淮水,燈火通明,笙歌徹夜,到處都是歌舞昇平的景象。
從古到今,淮水河畔便就繁華至極,文人墨客倚紅偎翠,在此流連忘返,留下無數才子佳人的故事,也留下膾炙人口的難忘詩篇。
兩日以後,聖儒宗的書院招收新生,大秦國的讀書人慕名而來,自然都想在入學大試上拔得頭籌,可以成為書院的弟子,將來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聖人曾有言,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
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馭,五曰六書,六曰九數。
禮節、音樂、射術,御騎、文學、最後的數,則是數論,這是儒家弟子應該掌握的六項技藝,也是必備的基本功。
聖儒宗是聖人所創,分別設有六院,每年都會有招生大會,今年剛好輪到書院開學,天下讀書人趨之若鶩,都希望可以蟾宮折桂,成為聖儒宗書院的學生。
「賢弟,兩日以後的大考,你可準備的如何?」
「十年寒窗,螢囊映雪,手不釋卷,只待今朝金榜題名。」
「小娘子,待相公高中及第,成為書院的弟子,定然不負你今日深情。」
……
十里淮河,不時傳來竊竊私語聲,都是讀書人談論的聲音。
一座富麗堂皇的畫舫里,傳出天籟般的琴聲,似是淙淙流水般,可以蕩滌所有的憂愁。
絲竹音裊裊,彈出盛世繁華,美人如桃李,灼灼照我顏。
一副繡有錦繡山河的屏風後,有一位披著霓裳羽衣的女子,雖然說是看不清容貌,可是從琴聲里聽得出來,那是一位氣質淡雅的女子。
在屏風的前面,一位劍眉星目的青年坐於席間,他手裡端著一盞熱茶,神色陶醉的微微閉目,側著腦袋似乎在傾聽。
琴聲清脆歡快,似是玉珠落盤,可是他卻聽得出來,那裡面有一段悲慘的往事,撫琴者似乎在訴說自己的不幸。
「哎!」
那劍眉星目的青年嘆一口氣,似乎是有些觸動情懷,一口飲盡手中的茶水,在他旁邊有一位妖嬈侍女,立即知事宜斟茶倒水,小心翼翼伺候在旁。
「素聞柳小姐是淮河頭牌,本公子舟車勞頓的,好不容易到魯國洙州,卻是豈能錯過這等艷遇?」
在畫舫外,忽然傳來一道粗獷的大笑聲,可有一道聲音結結巴巴的勸道。
「虞……虞大膽,這可是……可是魯國,自古便是……禮儀之邦,卻是不可……造次。」
那粗獷的聲音哈哈大笑,渾不在意道:「虢子監,你是到聖儒宗求學的不假,但老哥我是幾斤幾兩,想必你也是很清楚的。」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突然大起來,繼續說道:「那什麼求學問道的鬼話,都是哄我老子開心的,還不是想要離開虞國那鳥不拉屎的地,來外面的花花世界找點樂子。」
「你……」
那結巴似乎為之氣結,氣得說道:「孺子……孺子不可教也。」
「放心吧!」
那粗獷聲音哈哈笑道:「虢子監,你要想玩老子還不帶你,誰讓你娶的我妹妹,我得替她好好的看緊你。」
在說話間,兩人似乎走近畫舫,聽那粗獷聲音說道:「淮河頭牌柳小姐的畫舫,到底是哪位朋友包下來的,在下虞國公子虞大膽,識相的話便就讓出來。」
話語剛落,畫舫里琴聲戛然而止,氣氛似乎為之一凝,那妖嬈侍女臉色微變,像是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頓時間渾身殺機湧現。
「嗯!」
那劍眉星目的青年微微擺手,嬌嬈侍女燒水斟茶,只是專心服侍在旁,好似鋒芒藏於鞘中,那裡還有半點的殺氣?
「兩位朋友,倘若不嫌棄的話,可以一起上來聽曲。」
那青年放下手上的茶盅,爽朗的聲音傳下畫舫,那虞大膽似乎並不介意,興奮的連聲怪叫起來。
「那感情好,正好你請客。」
話語剛落,便有兩道人影落在畫舫上,月光灑落在他們的身上,卻是一胖一瘦兩道人影,都是錦衣玉袍在身,腰間都懸掛玉佩,顯然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