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餘燼,馬車旁邊散落著不少的屍體,數匹馬也是零散著在四周的草叢中啃草,一片的寂靜和詭異,若這一切不是張小花自己一手造成的,肯定會感到害怕的。
聽到有些響動,哭泣的小桔子有些驚恐的抬起頭,可看到是昨日早間自己調戲過的鄉間少年,不由得大出一口氣,不過心裡也是略有失望。
她跟小姐昨日被飛劍所救,本以為會有個神仙般的人物現身,交待一聲的,可等到了夜深,篝火都滅了,也不見出來,跟小說中的橋段差得甚遠,而如此的黑夜,兩人實在不知道往哪裡去,趕車往前走麼?不消說,趕車的馬已經被殺,也不用說,小姐的手腕已斷,自己一個人根本就降伏不了別人的馬,更別說再套上馬車,而且,這裡已經死了那麼多的人,就算是再有什麼壞人前來,也一定會先行膽寒的,肯定會遠遠的避開,總比自己兩個小女子獨行來得安全。
思前想後,兩人最後還是選擇了留在原地,留著這四周大概三十來具屍體保護的馬車內。
可是,聶小姐的手腕被刀疤臉用鐵球打折,早就疼痛萬分,前半夜自己摸索著胡亂將骨頭對上,抹了藥物,又胡亂的包紮之後還可勉力支持,可後半夜再也支持不住,又加上受到如此的驚嚇,終於,病倒,發起了高燒,說起了胡話,手腕更是腫的比饅頭都高。
小桔子見到此景,後半夜一眼都沒閉上,淨在哭泣了。
這時,看到張小花探頭探腦的走近,很是好奇的又帶著害怕似地,打量滿地的屍體,小桔子不由的一陣好笑,這難道就是小姐口中的異人?
咋怎麼看都是不像呢?
不過,想想這廝昨日早間不懷好意的揮手,想必也不是什麼安生的貨色,會不會,趁機劫色?
想到此處,小桔子又有些害怕了。
見到小桔子患得患失的樣子,張小花很是鬱悶,自己裝得已經夠辛苦了,這位大姐,你能不能開個口呢?
不得已,張小花只好又怯生生說道:「那個……這位姑娘,你們是不是遇到壞人了呀?」
這廝裝得倒像,小桔子一下子就把害怕扔在了腦後,哭著說道:「公子好眼力,正是如此,昨日我們行到此間,居然有壞人打劫,好在我們的保鏢得力,將他們盡數擊斃,可是我們的保鏢也同歸於盡,只剩下一個活得性命,也是受了重傷,他昨夜已經往……往前方尋求支援了,相信過不了一會兒,就能回來的。」
「哦,這樣啊。」張小花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我還以為姑娘,會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呢,既然如此,小生這就告辭了,這荒郊野外的,孤男寡女不成體統的。」
說完,轉身就要走。
可是,好容易見到一個能出氣的人,小桔子怎麼能放過呢?
趕緊叫道:「這位公子,我們的保鏢固然一會兒即能迴轉,可畢竟還有一段時間,你看我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呆在這一堆死屍之中,也不是個事兒啊。」
「哦?姑娘可是有什麼吩咐?不過,這堆的死屍,小生也是怕得要命,想要趕緊遠離的。」
小桔子聽了,心中一喜,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道公子是否會趕車呢?」
「趕車?」張小花撓撓頭。
「難道公子不會?我看公子騎四不像挺拿手的,難道真不會?」小桔子有些著急。
張小花訕訕笑道:「姑娘莫急,我不是不會趕車,而是教我讀書的先生說了,既然已經開始讀書,最好將以前的事情忘掉,這趕車我自然是會的,只是我現在已經開始讀聖賢書了,怎麼還要回到以前,再去趕車呢?」
看著眼前這個土雅結合的張小花,小桔子真不知道怎麼該怎麼說,她回頭看看依舊昏迷不醒的小姐,不覺悲從心來,大聲哭泣起來。
見狀,張小花問道:「這位姑娘,你哭什麼?難道看到一個鄉間的少年,從懵懂到知書達理,感動得落淚?」
小桔子聽了,更是痛哭,哽咽著指著車裡說道:「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別,姑娘,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的。」張小花連連擺手。
小桔子急了,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拉住張小花的手說:「你過來,你過來,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張小花捂著臉,連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