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全的必死之心,我等今日誰都不可能從這死局中脫出!」
「怎麼錯了?」費雲書叫道,「先前我等安排造化門四面圍困巡天城,東西南面真正攻擊,北面佯攻,為了就是讓巡天城劍修眼見可能敵不過我造化門弟子,從北面逃竄!可如今呢?巡天城劍修不非但沒有逃竄,反而將巡天城的防禦劍陣打開,反攻我造化門。我等的算計已經被巡天城看破,他們要跟我等背後的劍修夾攻我造化門!這等情形我等也料想過的,只能撤退……」
鍾浩然按捺住性子,還想說服鍾湛,可這片刻間,巡天城南面絕大多數造化門弟子已經開始準備撤退,焚鶴會的趙銘正在低聲發令,佢弘派的王建成,雲亭堡的徐忠林,天競樓的卓宏和元風寨的周吉此時已經去了巡天城的東西兩面,鍾浩然不知道他們如何應對,不過,既然趙銘已經準備逃遁,其他門派的掌門也絕對不會跟鍾湛一般的死戰!
「唉……」鍾浩然嘆息一聲,一種無力感生出,他再沒有任何猶豫,將口一張,一道血色的飛劍打在手中的劍器之上!
「師叔……」鍾湛一聲悲呼,好似眼見世間最為珍貴的東西湮滅一般。
「鏗……」劍器發出金鳴之聲,沖天而起,待得衝出百餘丈後,劍器再次發出巨大的轟鳴之聲,光影急速生出,一口足有數十丈大小的飛劍顯露出來,這赤紅飛劍旋即以極快的速度直飛千丈,帶著血淚將蒼穹撕破直直的插入陰雲間!
「刷……」陰雲被刺穿,一柱陽光如同光劍刺下,划過長空,直直的落入巡天城北面……
「走……」
所有造化門弟子早就心生退意,眼見鍾浩然將撤退的號令發出,他們再不曾猶豫,都是低呼一聲,催動身形邊是飛退,邊是朝著巡天城南面聚集……
「呼……」看著血紅的飛劍刺入雲層,鍾湛的心好似被刺穿,他的眼中瞬時失去了精神,不過,僅僅是片刻,他的眼中再次生出絕然,他看看費雲書和鍾浩然,說道,「你等走吧!我不走,我要殺上巡天城!」
「鍾湛!」鍾浩然看著鍾湛,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老實跟老夫說,那個掌門令是不是你發出的?」
鍾湛抬起頭臉了看著鍾浩然,有些悽然的說道:「師叔,莫非到了此時,你還不相信我麼?」
說著,鍾湛將目光越過鍾浩然,看向遠處,那裡包圍造化門弟子的劍修已經清晰的看見,甚至鍾湛也看到了其中還有天魔宗弟子的戰陣!
鍾浩然張張嘴,說道:「走吧,今日大勢已去……」
「你的大勢已去!」鍾湛收了目光,死死盯著鍾浩然,說道,「可我的心還不曾死!師叔,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我最後再說一句,這掌門令確實不是我發的!不過,我可以確切的告訴你,這掌門令若是晚發幾日,我的掌門令就會發出了!這掌門令發的真真是落入了我的心坎!我造化門實在是需要這等鮮血的考驗……」
「可這考驗要死很多人的!」費雲書叫道,「而且,你沒有看到麼?今日我等,還有所有的造化門弟子都可能死在此處!」
「我等可以死!」鍾湛冷冷一笑,說道,「可造化門弟子怎麼可能死?他們死了,我造化門又有什麼作用?我造化門弟子也可能死,但我造化門的精神怎麼可能死?即便今日一戰,造化門沒了!但只要有蕭真人這個名號在,造化門百年,千年之後依舊會在曉雨大陸上重新建立!沒有鮮血和生命做奠基的造化門怎麼可能是蕭真人的造化門??」
說到此處,鍾湛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巡天城,巡天城雖然依舊戒備,但極多的劍士還有獸修已經咆哮了衝出。鍾湛說道:「師叔,現在之情形,弟子早就料到!今日之死局……弟子也不知道在夢裡見過幾許!弟子來巡天城從來沒想著還能回去,所以……師叔快走吧!以後的造化門還需要師叔的帶領,我這個叛逆之徒,就留在此處祭奠死去的蕭真人吧!」
「你……」鍾浩然看著這個當年熱血衝動,理念跟自己不同的鐘湛,如何不為他慷慨赴義的舉動所感?他張張嘴,嘴唇略顯哆嗦,想要說話,可話到嘴邊又是被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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