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城北城門轟然大開,沈暮白的耳邊只聽得見風聲,呼嘯而過。
她要求所有兵士們全部帶上面罩。
「蠍子有毒!大家小心!」
雖說是面罩,其實就是用於遮擋口鼻的厚布,以防毒物或風沙。
沈暮白的下半張臉被一塊烏黑面罩遮住,只露出一雙眼尾略有上揚的美目,十足冰冷的氣息。
嘴唇煞白,而沈暮白怒火中燒的內心充斥著憤怒,她不敢去想現下城內有多少百姓受到了毒蠍子的侵襲。
當城門完全開啟,長驅城總指揮舒易一馬當前,沈暮白緊隨其後。隊伍的馬蹄聲急促,揚起一陣塵土,因濃重熏藥而導致的白霧,已經在眼前可見。
陳晞倒是沒有耽擱,馬上吩咐下去了燒火焚藥,但這熏藥法只是比較薄弱的一層屏障,若毒蠍子直接咬中無辜的百姓,那就避無可避了。
阿帕他們投擲的瓦罐雖多但有限。沈暮白一行剛入城北內部,這裡人跡罕至,但還有無數毒蠍子正在陰暗爬行!
「先放火!」
沈暮白指揮著長驅城總指揮舒易手下的兵士們,要極力遏制哈拉武器的繼續擴散。
兵士們還在等舒易的命令,舒易沒好氣地趕忙推進。
「長公主說的做啊!耳朵都聾了?!」
沈暮白掂量著,敢情「遠水救不了近火」,自己這令國長公主在長驅城,還沒舒易總指揮的頭銜好用。
眾人亦步亦趨地開始在城北尋找可以生火的物件,很快打著火,頓時火燒火燎一片,那些像是要索命的最後一批,正往城裡趕的毒蠍子只剩了軀殼。
等沈暮白確認無誤,大家再往裡面的居民區進發。
等大部隊沖入城北的街道,沈暮白一下子灰了臉,凝重萬分。
在城北的邊沿,毒蠍子釋放的毒液呈現醬紫色,到處肆虐,一眾百姓們痛苦倒在地上,哀嚎聲此起彼伏。
很明顯,他們終於有些人都被毒蠍子咬到了!映入眼帘的中毒百姓就有幾十餘個,都是平日在城沿這裡討生活的,他們的房屋就靠著城北城牆。
沈暮白氣憤不已。
陳晞派的手下怎麼做的事情?這些百姓為什麼沒有撤走!
被毒蠍子咬過的地方,皮膚已然紅腫,呈現出紫黑色的斑塊,毒液如同火烤一樣像是在中毒者體內蔓延,那樣的痛楚根本無法感同身受。
「哈拉武器」運載的毒性極強,這些百姓們的咬傷處迅速潰爛,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視,中毒者在地上哭天喊地。
看到這一幕,她沈暮白恨不能現下就取了努兵阿帕的首級,給百姓們報仇雪恨!
她立即下馬,迅速走到中毒的百姓們中間。半天沒有兵士們走到百姓跟前,只有舒大人也和自己一樣同下了馬,蹲在地上詢問中毒的百姓。
沈暮白氣涌如山,暴跳如雷,指著那些像是被什麼粘在原地的兵士們。
「來人啊!愣著做什麼!這個毒疫是不會通過人傳人的!你們來幫忙!」
他們倒是好,一個個男子漢大丈夫,還等著自己和舒大人兩人,來搬運這些中毒的百姓嗎?!
其實沈暮白也不能確定阿帕研製的哈拉武器是否可能會人傳人,但她只好豁出去瞎說一通了。
傳聞里的哈拉武器只是通過活蠍子分泌液體,通過咬傷人,從破口的患處進入中毒者的體內,繼而毒發。
沈暮白想到這兒,不免自己抖了抖身子,她只好賭上一把了。
聞言的兵士們感覺吃了定心丸,急忙過來,將中毒的百姓們抬上擔架。
「送往醫官集散點進行救治!」
舒易大聲令下,長公主都發話了,想必對自己的手下們頗為不滿。他有些頭痛,這長驅城總指揮看來有些難保。
兵士們小心翼翼的,眉頭緊鎖。毒蠍子的毒性之強,令他們感到無比的恐懼,但舒大人所言不得不聽。
大家手腳終於麻利了起來,兩三人成群謹慎地搬動著中毒的百姓們。
但畢竟人手有限,眼見中毒的百姓約莫有著數以百人計,兵士們忙不過來,沈暮白和舒易也親下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