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鬧得好生興旺。聽說他手下***甚麼朱元璋、徐達、常遇春,打起仗來都很有點兒臭本事。這次要馮兄弟親自出馬,一來是要說得韓山童歸附本幫,服服帖帖,又須察看他自己和手下那些大將有甚麼打算,二來探聽這一路明教人馬有***甚麼希奇古怪。馮兄弟肩上的擔子非輕,怎能說是小事?」掌棒龍頭不敢再說甚麼,便道:「謹遵幫主吩咐。」接過書信,向史火龍行禮,出廳而去。
張無忌再聽下去,只聽他們盡說些日後明教、少林、武當、峨嵋各派歸附之後,丐幫將如何興盛威風。這史火龍的野心似反不及陳友諒之大,言中之意,只須丐幫獨霸江湖,稱雄武林,便已心滿意足,卻沒想要得江山、做皇帝,粗言穢語,說來鄙俗不堪。他聽了一會,心感厭煩,尋思:「看來義父和芷若便是囚在此處,我先去救了出來,再將這些大言不慚的叫化子好好懲誡一番。」右足一點,輕輕躍上一株高樹,四下張望,見高樓下有十來名丐幫弟子,手執兵刃,來往巡邏,料想便是囚禁謝遜和周芷若之所。
他溜下樹來,掩近高樓,躲在一座假山之後,待兩名巡邏的丐幫弟子轉身行開,便即竄到樓底,縱身而上。但見樓上燈燭明亮,他伏身窗外,傾聽房內動靜。聽了片刻,樓房內竟是半點聲息也無。他好生奇怪:「怎麼一個人也沒有?難道竟有高手暗伏在此,能長時閉住呼吸?」又過一會,仍是聽不到呼吸之聲,探身向窗縫中張望,只見桌上一對大蜡燭已點去了大半截,室中卻無人影。
樓上並排三房,眼見東廂房中無人,又到西廂房窗外窺看。房中燈光明亮,桌上杯盤狼藉,放著七八人的碗筷,杯中殘酒未乾,菜餚初動,卻一人也無,似乎這些人吃喝未久,便即離房他去。中間房卻黑洞洞地並無燈光。他輕推房門,裡面上著門閂,他低聲叫道:「義父,你在這兒麼?」不聽得應聲。張無忌心想:「看來義父不在此處,但丐幫人眾如此嚴密戒備,卻是為何?難道有意的實者虛之、虛者實之嗎?」突然聞到一陣血腥氣,從中間房傳了出來。他心頭一驚,左手按在門上,內力微震,格的一聲輕響,門閂從中斷截。他立即閃身進房,接住了兩截斷折的門閂,以免掉落地下,發出聲響。他只跨出一步,腳下便是一絆,相觸處軟綿綿地,似是人身,俯身摸去,卻是個屍體。這人氣息早絕,臉上兀自微溫,顯是死去未久。摸索此人頭顱,小頭尖腮,並非謝遜,當即放心。跨出一步,又踏到了兩人的屍身。他伸指在西邊板壁上戮出兩個小孔,燭光從孔中透了過來。只見地下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儘是丐幫弟子,顯然都是受了極重的內傷。他提起一屍,撕開衣衫,但見那人胸口拳印宛然,肋骨齊斷,拳力威猛非凡。張無忌大喜:「原來義父大展神威,擊斃看守人眾,殺出去了。」在房中四下察看,果見牆角上用尖利之物刻著個火焰的圖形,正是明教的記號,又見窗閂折斷,窗戶虛掩,心想:「是了,適才我見這樓上有黑影一閃,便是義父脫身而去了,只不知義父如何會被丐幫所擒?想是他老人家目不見物,難以提防丐幫的詭計。他們若非用蒙*汗*藥物,便是用絆馬索、倒鉤、漁網之類物事擒他。」
他心中喜悅不勝,走出房外,縮身門邊,向下張望,見眾丐兀自來回巡邏,對樓上變故全不知情,尋思:「義父離去未久,快去追上了他,咱爺兒倆迴轉身來,鬧他個天翻地覆,方教群丐知我明教手段。」思念及此,豪氣勃發,適才見那黑影從西方而去,當下縱身躍起,在一株高樹上一點,躍出圍牆,提氣向西疾奔。沿著大路追出數里,來到一處岔道,四下一尋,見一塊岩石後畫著個火焰記號,指向西南的小路。張無忌大喜,心想義父行蹤已明,立時便可會見。明教中諸般聯絡指引的暗號,他曾聽楊逍詳細說過,又見這火焰記號雖只寥寥數劃,但勾劃蒼勁,若非謝遜這等文武全才之士,明教中沒幾人能畫得出來。此時他更無懷疑,沿著小路追了下去,直追到沙河驛,天已黎明,在飯店中胡亂買了些饅頭麵餅充飢,更向西行,到了棒子鎮上。只見街角牆腳下繪著個火焰記號,指向一所破祠堂,他心中大喜,料想義父定是藏身其間,走進門去,只聽得一陣呼么喝六之聲,大廳上圍著一群潑皮和破落戶子弟正自賭博,卻是個賭場。賭場莊頭見張無忌衣飾華貴,只道是位大豪客來了,忙笑吟吟的迎將上來,說道:「公子爺快來擲兩手,你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