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欣雖然說的是讓鄒氏看清自己,但事實上,她現在能確定的只有鄒氏主導了殺管家和老員外。
真正的兇手如何下手還是未知。
自從確認了管家扮鬼之後,殺害老員外和管家兩起兇案在她眼裡都開始撲朔迷離起來。
空屋現場血跡極少,管家胸口的致命傷說明那裡必定不是案發現場。
那麼肯定有一處血跡斑斑的隱蔽之處。
要找到那個地方,多少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可惜錦衣衛還在搜查。
至於老員外,她早先的想法是有人趁亂引開了錦衣衛的注意力,再進去殺人。
但事實上,不管怎麼殺人,在那種隨時都有人出現的地方,任何人都做不到十分縝密。
管家扮鬼確實將容錯率降低了,但還是不夠。
閆欣一個人漫步在宅子裡。說實話,從她被抓進來開始,她一直都處在被壓制的狀態中,急著要找到破綻,找到解釋,找到漏洞。
身邊也總有許多干擾她的視線和聲音。像現在這樣安靜走著的時候太少了。
錦衣衛已經不再緊迫盯她,看到她的時候隨意掃一眼就過了。
就這樣任由她走到了下人排屋那裡。排屋原本是管家和下人住的地方。
這裡是京郊,下人都是附近找的。瞿青不喜歡家中太多人,管家就都下人們做完事後回家。只有恰好輪到夜裡伺候的人才會湊合一晚。
現在這裡已經沒有人住了,裡面擺放著瞿青的屍體,以及幾個看守屍體的錦衣衛住著。
站在門口的守衛攔住她。
「止步。」
閆欣往裡看了一眼,問。
「不給人看啊?」
守衛沒見過她,也不認得她,特別鐵面無私。
「不給,除非郡爺下令。」
閆欣問。
「這麼嚴格,誰都沒給進去嗎?」
那錦衣衛板著臉冷漠地看她。
「除了第一日瞿青妻子有郡爺的話之外,誰都沒進。」
閆欣一頓。
「鄒氏來過這裡?」怎麼這麼重要的事沒人跟她說?
錦衣衛皺眉。
「有郡爺的話誰都可以進,你若想進就自己去拿。」
「幾時走的?鬧鬼之前還是之後?」
「之前。大概差了半個時辰左右。」
得到答案的瞬間,閆欣想通了一直困擾她的問題!
中堂,也不是瞿老員外身亡的第一案發現場。
所有的兇案的發生過程全部都清晰地擺在了她面前。
———
入夜十分,瞿家的宅子恢復了第一晚時候的黑暗。
除了前廳。
元碩將一塊白布固定在用巨大的木頭釘起來的框架上,底下幾個錦衣衛咣咣咣將釘打進去,仰頭問道:「千戶大人,這是要做什麼?」
元碩抿嘴一笑,說:「這次的任務圓滿完成,今晚上請大夥看戲。」
在殺人的宅子裡看戲屬實很陰間,但錦衣衛似乎習以為常了——誰讓他們有個不愛循規蹈矩的平南郡王頭頭。
錦衣衛面面相覷,半晌問道:「有戲班子嗎?哪家啊,我怎麼沒看到眼熟的名角呢。」
元碩從椅子上跳下去,拍手說:「這是京郊,哪來的名角。湊合看下,明日就回京了。」
幾個小年輕嘿嘿直笑,姿態十分輕鬆。
元碩抬頭和挪到了另一邊坐在的尤乾陵對視了一眼。尤乾陵似乎在想什麼,見元碩有話想問,便說:「不想做就去跟人家說。又沒人逼你。」
元碩晃著到了他跟前,在他旁邊坐下,抓了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說:「也沒不想做。只是覺得這麼輕鬆的狀態好嗎?」
「萬一」萬一真把兇手給逼出來了,對方窮凶極惡,暴起殺人,稍有閃失極有可能出問題。
尤乾陵說:「我說多少次了,你婆媽的性子有時候真要改改。這裡除了咱們自己人之外,哪個不能死?」
照他最先的想法,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