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了。
他拿起手機,找到早上的那個「已接電話」,撥出了那個陌生的號碼。鈴聲響了三遍,電話在對面被人接起,是唐夫人平靜無波的聲音:「我在機場,馬上離開香港。」
對於他沒來西山的事情,唐夫人沒有提,更沒有半點質問的意思。
「媽,路上照顧自己。」唐堯張了張嘴,同樣也是雲淡風輕。
對面唐夫人沒有應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唐堯扯了扯唇角,拿了手機保存號碼,將剛剛那個號點擊保存為「媽」,最後按下確定,不動聲色地把手機收回到口袋裡。這樣就夠了……秦歡顏,謝謝。
他在外面站了很久,才重新推門回了房間。
浴室里傳來清晰的水聲,他蹙了蹙眉,輕聲走了過去,看到的便是她拼命清洗右手的背影——她的傷不算重,身體的精力恢復,意識的波動反而會越劇烈……
唐堯自然懂這個。
他站了一會兒出去,在門口直接撥出了電話——
「問一下,他們用什麼碰過她的右手?」
對面的人應聲,電話那端很快便傳來血`腥`暴`力的聲音……
唐堯拿著電話沒有放下,慢慢地踱去樓下,從酒架取了瓶酒,在寬口杯里倒了半杯。淺麥色的酒汁還未晃蕩停下,對面已傳來下屬的匯報:「汪海元的人想侵`犯秦小姐,用她的手摸了……」
唐堯的臉色暗沉,他沒有打斷,只是拿杯子的五指無聲收緊,修長的指間一片蒼白洶湧的底色。
一直到下屬說完,唐堯才有動靜:他無聲地抿唇,然後執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汁划過他的喉嗆,讓他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旺了……
「都問清楚了?」
「撬了兩顆牙,都招了。」下屬補充。
隔著電話,唐堯隱約能聽到對面傳來哭爹喊娘的叫聲,還有痛苦至極的低吟,他稍稍閉眼,就能想像到對面的殘酷和血腥……是他熟悉的場景。
「媽的,閉嘴!」下屬朝發出噪音的人狠踹了一腳,重新把注意力轉回電話,態度立馬變得恭敬,「唐少,人暫時還活著,要現在就處理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