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燃燒著顯而易見的火焰,道:「說我可以,別拿孝來威脅我兒子!否則我現在殺了你,我也死不了。」
安定伯感受著自己脖頸來襲的痛處,尤其是無法呼吸的痛楚。那種從未體驗過的痛感從喉嚨席捲全身,因為窒息他甚至身體都克制不住蜷縮起來。
蘇從斌死死的剮著被自己掐住小命,恍若小雞崽一般輕輕鬆鬆就被掐起來的安定伯,眼裡滲著遷怒的怨恨:「孝,得雙向付出!懂嗎?」
就像蘇敬儀說的都是雙向付出的,哪有單方面吸血的道理?!
可他蘇從斌為了十月的生育之恩,已經被嘲被罵被當縮頭烏龜整整三十年了。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天才,有個天降的文曲星,四捨五入的跟蘇家有關係,跟他蘇從斌有關係的孩子。且他的親兒子,人到中年才得到的親兒子,蘇敬儀那恨意,對無能男人的恨意是實打實的!
除此之外,他蘇從斌作為一個男人作為蘇家的家主,他想要蘇家權勢赫赫,想要自己長命百歲安享晚年,想要四世同堂,想要蘇家世代富貴!!!
這一切的想,這一切美好的場景,都必須解決掉拖後腿的超品榮國侯老夫人榮玉嬌。
被渾身戾氣籠罩的安定伯下意識的身體一僵。因過于震驚,他這一刻都忘記了掙扎,瞪圓了眼睛看著似乎心性大變,仿若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一般猙獰恐怖的蘇從斌。尤其是當撞見了蘇從斌漆黑的眼珠子,仿若死人一般無神的眼珠子。
嚇得抽口氣,他控制不住想起了幼年的點點滴滴。
他們兩家長輩一個是世家勛貴,一個是後起武將,因帶兵方式方法等有些矛盾,但一開始並未仇怨延續到下一代。畢竟武勛子弟尤其是戍守在外的將領子弟,基本都是歸皇室教養。從某種角度而言他們是人質,但皇室也得保證他們的安全。
剛開始,作為人質作為邊關長大的軍二代,他像個小土鱉一樣進京。對於蘇從斌這個弟弟,其實還有些好感。畢竟沒見過這麼白白淨淨的弟弟。可京城規矩多,不少武勛子弟尤其是皇子帶頭厭惡蘇從斌。
他若是不跟著厭惡,就就會被排擠的。
但挨打的蘇從斌就這樣就露出這種死魚眼一樣冷漠的眼神,一點不求饒,甚至也不吭聲。明明他只要開口央求幾句,或許就不會再挨打了。
後來
風雲動盪,隨著從龍戰隊,某些武勛子弟就消失不見了。
安定伯想著,有瞬間脊背都開始發寒了,有些後怕的看著蘇從斌。他若是記得沒錯的話,蘇從斌的爵位定下來,是定國公出面,或者或者確切說是武帝爺的一局?
瞧著安定伯瞳孔瞪圓,不知想了什麼事情,整個聰明伶俐到要禿的大腦門都溢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蘇從斌緩緩鬆了手,慢條斯理丟下一句話。
安定伯大口大口喘著氣,抬手捂著自己脖頸。只輕微一觸碰,脖頸旋即傳來痛感。因此他嚇得立馬想要離開。
「坐好了,感受一下侯爵的規格。免得像你爹一樣,只能追封為侯。」蘇從斌涼涼警告了一句,便緩緩掀開車簾,自己下車隨行。
畢竟,多年的縮頭烏龜嘛。
讓出爵車都挺正常的。
一直或明或暗盯著的朝臣們:「」
能混到大朝會,朝臣們自認為算人精中的人精,能夠走一步看三步,能夠眼光老辣。但這一刻都不由得驚駭了,不解了:他們消息渠道應該沒有錯啊!通州驛站那威風凜凜的,一句句禮法是字正腔圓大場面當晚就傳回內城了!可可蘇從斌鬧到最後竟還是個縮頭烏龜?
剛才仗著丹書鐵券的硬氣呢?
要是擱戲園裡,就這場戲,他們都要到喝彩的!
這窩囊廢!
白瞎了這麼好的出身,要是換成他們,沒準早就光復甦家,甚至成為響噹噹的外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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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打量的所有眼神,蘇從斌一如既往到達待漏室靜坐,一如既往的隨著百官覲見,一如既往的按著禮法站在了乾清宮的前排。
他也一如既往的,跟從前一樣拿著提筆在笏板記錄。
瞧著這一幕,禮部尚書克制不住心中火氣
19 黑化的老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