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夫人震怒,「你好大的膽子,敢這麼對我說話!我是軍長夫人,你能把我怎麼樣?」
她拎起嫁衣裙擺,就要怒沖沖跨出門欄。
「我今天就要跨出這個門,非得找到他傅聞戩不可,我看誰敢碰我!」
副官抿唇,抬手招了下。
立刻有兩個大兵湧上前,一左一右控住新夫人手臂,動作粗魯將她推進門。
新夫人不可置信,掙扎大叫:
「你們大膽!放開我!別碰我!」
副官一臉冷木跨進門,淡聲下令。
「綁起來,堵上嘴。」
兩個大兵奉命照做。
副官漠然看著驚怒交加,髮釵凌亂的新娘子,冷哼了聲。
敬酒不吃吃罰酒。
還真當自己是傅府女主人了。
另一邊,傅聞戩獨自關在書房裡。
房內反栓了門,也沒有點燈,四下黑漆漆,只有過於沉重的粗喘聲在清寂黑暗裡迴蕩。
一刻鐘前,傅聞戩剛剛服下姰恪給他開的藥。
藥效的確烈。
他在尋求刺激感,想激發自己的衝動。
明明是需要一個女人來,但他就是不想回新房,面對那個過於尋常寡淡的新娘子。
他寧願自己動手。
寧願只安安靜靜闔著眼,靠回想一張面容來激測自己的興致。
灼燒在體內流竄,急需宣洩。
他卑劣而陰暗,一遍遍嚼碎喚出口的親暱稱呼,承受難捱的滅頂感受,險些魂飛魄散。
不知多久,他整個人蜷縮在圍椅下,低低嘶吼著,抖成篩糠。
「...夫人...夫人。」
語調嘶啞,又像是在哀哀乞求,繼而又癲意十足地笑起來。
這一刻,傅聞戩覺得自己既狼狽,又暢快。
他大約是瘋了。
真瘋了......
——
翌日天不亮。
一輛洋車『哧——』地停進少帥府敞庭。
汪恆推開車門,下來時一腳差點歪倒,勉強站住了,提起腳步踉踉蹌蹌奔往後院。
他頭髮凌亂,眼眸布滿血絲,軍褂扣子沒系,襯衣領扣也敞開著,活像是在外面廝混了一些滾回來的。
進了主院,值夜的紅樓和靈槡瞧見他這副鬼樣子,紛紛愣了下。
汪恆跨進堂屋門,屈膝就『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把紅樓和靈槡嚇懵了。
兩人齊齊僵了下,又對視一眼。
紅樓一個激靈回神,連忙上前扶他。
「汪哥,你這是怎麼了?」
汪恆鐵青著臉,唇瓣哆嗦,話從牙縫裡咬出來:
「去稟四爺,說我請罪。」
靈槡也上前扶他,低聲勸道:
「有什麼事,你緩緩想好了說,四爺和夫人還睡著呢!」
汪恆掙開兩人的手,閉了閉眼,沉聲嘶啞:
「去稟吧,快去。」
紅樓靈槡又對視了眼,齊齊臉色沉下來。
看汪恆這視死如歸的樣子,也知道是件不小的事兒。
紅樓沒敢耽擱,上二樓叩響房門。
「四爺,汪恆有急事要稟。」
江四爺睜開眼,先是低頭看了眼,見懷裡人還睡著,他輕手輕腳抽出手,掀開床幃下榻穿鞋。
走過去拉開房門,沉著聲開口:
「叫他上來說。」
紅樓吞吞吐吐,「他,他跪著呢,說請罪。」
江四爺修眉一蹙,拉開房門,只穿了一身天青色中衣,就沉著臉從樓上下來。
汪恆跪在堂屋正中。
見他下樓,對上江四爺陰沉鳳眸,頓時臉色一黯,砰地就地磕了個頭,啞聲告罪。
「四爺,屬下糊塗,被人暗算了......」
他一五一十,將昨晚趕到飯店後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上稟給江四爺聽。
江四爺鳳眸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