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熬一熬,熬一熬就會好的。」
水生媳婦嘆息一聲,無力的閉上眼睛。
蘇御此刻就站在屋子裡,只看水生媳婦面色,實際上已經是油盡燈枯了,隨時都有可能帶著肚子裡的孩子撒手人寰。
看得出,要不是眼下這種情況特殊,水生他們也不會冒險去江中捕魚。
如果蘇御不是修士,單靠醫術的話,面對這種情況絕對是回天乏力,但眼下嘛,很好解決。
蘇御緩緩來倒土炕邊上,將兩指搭在村婦手腕,以最小的力度,將靈氣輸送至孕婦體內,滋潤著她幾近衰竭的臟腑器官。
他現在做的,只是將對方的體內的生機重新激發,使各處臟腑重新充滿活力,然後再悉心調養一段日子,便可恢復過來。
手指離開對方手腕,蘇御目光望向屋外,水鬼所幻化的那名讀書人,此刻已經來到水生家院外。
只見那讀書人朝著大門上張貼著的霑潤先生畫像,鄭重其事的躬身做揖,然後,敲響院門。
「有人在家嗎,」
深更半夜怎麼會有人敲門?
水生一愣,走出屋內,大伯和父親他們也沒睡下,幾人站在院子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心驚膽戰。
不會吧,這才剛捕魚回來,就被人找上門了?
「有人在家嗎?小生路過此地無處歇腳避雨,能否討個地方避避雨,小生願意付借宿費用。」
讀書人?
水生一愣,上前就要開門,卻被他爹一把攔住,
水生爹眉頭緊皺,衝著院外說道:「敢問先生在哪裡讀書?」
「先生不敢當,晚生只是一求學之人,一月前剛從閱微書院離開。」
閱微書院?水生爹臉上的表情逐漸緩和。
在北夏,讀書人的地位非常高,尤以書院出身的,更是受人敬重,閱微書院做為寶山洲排名靠前的幾大書院之一,幾乎是家喻戶曉。
水生爹再無疑惑,朝著水生使了個眼色,後者趕忙上去開門。
清瘦的讀書人,皮膚黝黑,渾身被淋成了落湯雞,好在背後書箱裹著一層牛皮,書本並沒有被浸濕,
水生見狀,趕忙笑道:
「快進屋烤烤火。」
那人道謝一聲,隨著水生一起來到一處偏房,然後水生拎起一個煤爐,去母親正在燒火熬魚湯的炤火那裡撿了一些木炭放進去,帶回偏房,笑道:
「我給你準備點乾衣服換上吧。」
「多謝,」讀書人彬彬有禮的起身答謝。
就在這時候,砰砰砰,院門又響了。
剛剛才躺下的水生爹只好再次穿衣出門,
這次又是誰?幾人站在院子裡,又一次面面相覷。
「有人在家嗎?小生路遇貴村無處避雨,想要借宿一晚,不知主人家能否通融?」
又是一個讀書人?水生爹愣住了,今晚是怎麼了?捅了讀書人的老窩了?
於是他皺眉道:「敢問在何處讀書?」
門外聲音答道:「晚生出身月見書院,乃山主柳先生的門生。」
嚯,這個來頭更大,竟然是書院山主的得意門生?
水生這次都不用他爹招呼,直接便拎著油燈上去開門。
當院門被打開的一瞬間,水生愣住了,
青衫布衣,容貌俊逸,溫文爾雅,面帶微笑,即使渾身濕透,卻仍是站立如松,
這才像是讀書人啊.......
剛才那個跟眼前這個一比較,真是天上地下了。
「快請進來吧,今夜真是巧了,在你之前,也有一位讀書人求宿避雨,」
蘇御笑道:「是嗎?那可真好,長夜漫漫或可與那位同僚秉燭夜談。」
「哈哈......」水生傻乎乎一笑,也將蘇御領進了那間偏房。
「在下蘇秦,不知兄台如何稱呼?」進了屋子,蘇御朝著那人微笑揖手。
坐在凳子上的黑瘦青年呵呵一笑,還禮道:「晚生趙慕。」
這時候,水生爹端來兩碗清水放在桌子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