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騙我?」
&我,我沒騙你,真的看見了,看見過……」
&濱海被逗樂了,暮氣沉沉的眼睛因為這個笑話而生出了一絲鮮活的氣息,他看著晨子曜說,「你這是在侮辱誰呢?侮辱你哥還是你自己?即便我們見過面又怎麼了?就是你三個月不回家的藉口嗎?晨子曜,你哥對你多好,多寵著你,我早就說過孩子不能慣著不管,他還告訴我他願意慣你一輩子。瞧瞧,你做了那些畜生不如的事情之後他都願意讓著你,這樣的哥哪裡找去,他對你多好啊。可是現在呢,人沒了,沒了!他掏心掏肺的養出你這麼一個人渣!你就這麼對他!這麼報答他的!啊!晨子曜!你他媽真恨不得掐死你!」
&好說話不會啊,什,什麼人渣的。」泰華還在努力的想要刷回好感分,護著晨子曜準備和濱海掐。
濱海根本不理會他,狠狠的瞪著晨子曜。
晨子曜首次不敢去看一個人的眼睛,他的視線飄開,落在了一側。
濱海的嘴角勾出譏諷的笑,深呼吸了兩口氣,將心底翻湧的情緒努力壓了下去,不咸不淡的繼續說道:「你被你哥寵了二十七年還一直是個孩子。可是只有你哥會寵你,我不會,很多人也不會。以後,你哥也不會了。不過他這麼愛你,即便人沒了,也會祝你幸福吧?我也一起祝你幸福,從此以後長命百歲快樂無憂。」
泰華還在說:「你這人怎麼回事?人不在了,誰比誰能好過?就你難過是不是?至於嗎?說話這麼難聽,誰長命百歲快樂無憂呢?你這是咒什麼呢?」
濱海掃了泰華一眼,冷笑道:「有這麼一個狗東西在你身邊,你也就是這個狗德行了。」
&泰華氣的站了起來,「你罵誰狗東西呢?」
濱海沒理他,深深看了晨子曜一眼,乾脆的起身到窗戶邊抽菸去了。
泰華還在原地跳著大罵:「你這人神經病啊你!我惹到你了嗎?冷嘲熱諷給誰看呢?你就是好人了是吧?你有這本事,你怎麼不防著他呢?他人死了!是我們害的怎麼的?我推的啊?好好在不在家裡呆著,跑出來瞎逛!出了事怪誰啊!指不定還是怎麼死的呢!山上到處都有護欄,多少年也沒說有誰掉下去!萬一是他自己跳下去的呢!生無可戀!一死了之…>
咒罵的聲音戛然而止,濱海轉頭,就看見泰華捂著臉摔倒在地上,晨子曜捏著拳頭,雙眼通紅的指著大門的方向:>
&曜哥……」泰華捂著臉坐起來,特別的委屈,嘴唇抖啊抖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晨子曜冷冷的看著他。
泰華撇著嘴,從地上爬了起來,慢悠悠的往門口蹭,可憐兮兮的又叫:「曜哥……」
&這一次,晨子曜沒了力氣,精疲力盡的說著。
濱海扯了扯嘴角,轉頭又繼續抽菸。
狗咬狗,都特麼不是玩意兒!
才走到門口的泰華,和一路小跑的林警官迎面撞上,林警官一手扒開他,臉上有著喜色,才一進門就說:「有線索了!」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用暮氣沉沉的眼睛看著他,等待最後的宣判。
&是屍體!」林警官卻說:「他在h市!我剛剛最後核實了一下他的資料,卻發現就在二十分鐘前,他在h市的建行取了五十萬現金,隨後又在心悅凱酒店開了一間套房!我馬上聯繫那邊的警方配合調取監控,只要確定是本人取的錢,就皆大歡喜了!」
晨子曜眨巴著眼睛,還沒緩過來,泰華卻一下跳了起來:「快啊!趕快的!趕快聯繫!」
……
晨昱柏沒想到警方會找過來的那麼快,房間才開了沒有半個小時,警方就敲響了門。
左言杵著拐杖將門打開,兩個警察就走了進來,張口就說:「身份證。」左言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警察對著臉仔細核實,然後視線下滑落在了他裹著石膏的腿子,問道:「腳怎麼回事?」
左言有些緊張,作為奉公守法的良民,這輩子很少有機會和警察面對面的接觸,尤其還是這種帶著審視的目光。他心跳如雷,眼神慌亂,對面的警察臉色也跟著越發得嚴肅。
&你呢!腳怎麼回事?」
&爬山摔斷的。」
&兒爬的山?」
&城山。」
20.人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