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無忌憚。
家裡的田園犬都被嚇到不知躥哪裡去了,夜幕時分更是有不少人家放起了煙花,多少有了點年味。
鍾天涯端了條小板凳,就這麼呆坐著痴痴地看天空綻放的煙花。
都是些便宜貨,沒有花哨絢爛的感覺,但也挺美的。
而我家那條名叫「黑子」的田園小黑犬,就蹲坐在他旁邊。
一人一狗仰頭看煙花,氣氛莫名地和諧。
我心頭微微一動,也端了條板凳坐他旁邊,若無其事地開口問道:「沒能讓你回家過年,想家嗎?」
鍾天涯神色有些黯然,隨後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宇智波家已經被滅族了。」
我心頭一跳,心說難不成鍾天涯的家人都去世了?
「怎麼回事?」我的聲音在煙花聲響之下,顯得很輕。
鍾天涯沉默了一會,我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唐突,略帶歉意地說道:「不想說也沒關係。」
鍾天涯嘆了口氣,搖頭道:「沒事。」
「有些事藏在心裡太久了,說出來也好受一些。」
鍾天涯告訴我說,他父母都是光榮的人民警察,在警局認識一路步入婚姻的殿堂。
儘管結婚了,可基本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夠相聚的時間不到一百天。
這對夫妻都是得力幹警,愣是和其他同事攜手破獲了一起牽連巨大的涉毒案件。他爹更是臥底良久,都在那個組織混到高位了,裡應外合之下重創犯罪份子,銷毀大量讀品。
然而就是因為得罪犯罪分子,後來這對夫婦被殘忍地殺害在家。
那一天,正好是年幼的鐘天涯七歲生日。
他說一輩子也忘不了,當時推門看到的情景。
被剝皮的父母、打翻在血泊中的生日蛋糕、七支猩紅的小蠟燭。
更有一個手裡緊握著扒皮刀的皮衣男人,蹲在兩具被剝了皮的屍體身前,背對著鍾天涯。
鍾天涯當時嚇得大腦一片空白,渾身都在冰冷發抖,牙齒在打顫,肌肉都不聽使喚。
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皮衣男人轉過頭看向他,滿是鮮血的臉上露出了猙獰而瘋狂的笑容。
第四百二十八章 鍾天涯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