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如果能夠有來世的話,我一定會拜在您的門下,但是今生我將隨著……」說著匍匐在地磕了兩個頭。
政衡沒有半點挽留的意思,他命侍衛竹井將監道:「帶這位大內義長的忠臣找一個地方為其介錯,首級與大內義長的首級一同收入木盒,葬於勝榮寺內,簡單安葬即可。」
垣竝房清還想要說話,竹井將監帶人押著垣竝房清離去。小小的插曲無法更改大勢的發展,垣竝房清裝清高的破產,使得那些原本還想要跟隨著上演禮賢下士戲碼的諸將立即恭恭敬敬地匍匐在地請求政衡的饒恕。
內藤夫人代陶鶴壽丸匍匐在地道:「罪女內藤,攜子鶴壽丸,不幸身為人子,罪孽在身,今日伊達大軍征討,願舉城投降,以求大人寬宥。」陶鶴壽丸只有三歲,看得母親匍匐在地,竟哇哇大哭起來。
政衡對此倒是毫不在意,也沒有上前攙扶的意思,以他現如今的權勢,對於垣竝房清小小的伎倆毫不在意,同樣的,對於內藤夫人的說辭也沒有特別的感覺,望著陶鶴壽丸,有了斬草除根的念頭。
陶鶴壽丸如今年幼無知,但總有長大成人的一天,他的身份決定了他的悲劇人生,他的母族是內藤氏,父族是陶氏,曾經一度有意過繼給大內氏,故而他又被稱為大內鶴壽丸。
政衡草草平定周防、長門兩國,大內氏統治兩國三百多年時間,領內還是有不少心懷舊主的遺老遺少,如果陶鶴壽丸活著。他們就會以他為旗幟再次舉旗,這對於伊達家的統治大為不利。
當然現如今政衡還不會動手,等到兩國平定,捏死他這個降順的娃娃。跟捏死一隻蟲子一般簡單容易。政衡的眼睛一直掃視著內藤夫人和她身後的留守家臣,左右來回。
政衡眼神閃動了一下,應了一聲,道:「知道了!」看了一眼哇哇大哭的陶鶴壽丸,對山崎興盛道:「除了內藤夫人、陶鶴壽丸、問田隆盛外。其餘人等全都押送到勝榮寺去,你且審問有無沼城逃走的江良賢宣的消息。」
山崎興盛聽得仇家姓名,應了一聲,押解著眾人離去。
是日,弘中隆包匆匆帶著他的兒子弘中隆緒,還有三十餘名弘中家武士,策馬朝著若山城附近的一座庵堂馳去。眼下若山城剛降,不甘的人大有人在,出意外的危險性還是很高的,
庵堂里。一位穿裝高貴的年輕女人,由兩個侍女陪伴,端坐在那裡。兩個侍女中,一老一少。弘中隆包紅著眼睛走入庵堂,兩個侍女是認識他的,忙退到一旁跪倒在地。
年輕女人正是弘中隆包的嫡女綾香,陶長房的正室夫人,她抬起頭望著她的父親,淚如雨下,道:「父親!」自從大內義長敗死的消息傳來。她還以為她的父親也一同戰死了,一日之間,公公、父親、丈夫,全都死了。頂樑柱全都塌了。她便出城到了這庵堂待發修行。
弘中隆包望著綾香,眼中儘是柔情,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已經將她再次賣給了政衡,將會成為政衡的妾室,原本該是一件高興的事情。現在看到女兒卻難以啟口。
弘中隆緒被這種情緒感染,同樣流下了眼淚,低聲說道:「姐姐!」兩人歲數差別不大,從小就跟隨著姐姐長大,可說是和姐姐之間的關係相當不錯,他也知道姐姐要嫁作政衡妾室的事情,只說得一聲姐姐,哽咽難言。
三人各懷心思,抱作一團。弘中隆包最終還是道出了真相,綾香柔和的臉上滿是驚愕,她不清楚父親為何會如此的殘忍,竟然在她的丈夫生死未卜的情況下讓她嫁給殺死公公和夫君的仇人,身子不由得顫抖起來,癱坐在地上,愣愣的望著前方。
弘中隆包為了達成目的,不得不用謊言將綾香的事情與他們父子兩人的生死聯繫在了一起,如果不答應的話,他們父子兩人的性命就將不保。綾香望向弟弟,祈求從他的口中知道一些不一樣的真相。她寵愛的弟弟激動不已,弘中隆緒激動時,對父親說道:「父親,還是不要讓姐姐為難,我們帶著姐姐一同逃吧!」
綾香終於答應了父親的懇求。當她答應的那一刻,如同一串珠鏈斷了線散落在地上一樣,美麗的少婦不省人事了。
大內氏館並不是一座城池,更像是一座花園式豪宅。自從大內弘世修築起,近一百九十多年間只遭受過一次兵火,大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