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城之籠城戰打得乏善可陳,倒是建部山城之戰早早的分出了勝負。
永祿二年(1559年)六月二十七日,一座寬大的城砦在建部山城靠近舞鶴灣建立了起來,天氣晴朗,鏑箭呼嘯三聲,越過建部山城的主樓。數秒後,城兵起了騷動。在他們耳中,鏑箭聲成為不吉的徵兆。有人甚至為這早已平息的箭音,發出顫抖。
鏑箭是從伊達陣營中發出來的,代表發動戰爭的前導。若在城砦沒有修建起來之前,鏑箭聲或許不會引起恐慌,而今,城砦修建完畢,建部山城突圍無望,宣告作戰的鏑箭聲,無異於死亡之音。
主事者的家人大多在城內,士兵們乃是附近的鄉村武士,平時執鋤下田務農,有事時才由領主召喚集合。一色氏和武田氏連年征戰,這些人倒是久經戰場,以往都是你來我往小打小鬧,哪裡是伊達家這種體量的敵人的對手。不管是人數還是士氣上來看,除了建部山城還算是一座堅城之外,其餘的全無勝算,可以說這是一場毫無勝算的戰爭。
眼前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全城戰沒,另外一條就是有人出來為此次大戰負責,其餘人等恥辱的活著,是生還是死,全都在一色義幸、義道父子兩人的一念之間。一色義幸、義道對視一眼,眼中全是決絕。
正要召集家臣們做最後的宣言,一陣震耳欲聾的暴響將一色義幸、義道父子從決絕中驚醒過來,接踵而來的便是一陣劇烈的地動山搖,還有巨大的氣浪呼嘯而來。兩人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便被猛烈地掀飛到了空中,又像枯葉般翻翻滾滾地飛出老遠,然後重重墮地。
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嘴裡便灌滿了惡臭的泥水。他們兩人飄蕩到了院子中的池塘中,從池塘中爬了出去,極目所見,儘是垮塌焦黑的街道乘員,倒塌燃燒的城樓。還有橫七豎八的屍體。
怎麼回事情?發生什麼事情了?兩人還沒有弄明白,稻富直秀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看得兩人的模樣,忙上前道:「城主,情況如何,狗日的伊達軍用投石器拋投裝滿火藥的木桶。」
一色義幸搖晃了一下腦袋,皺了皺眉頭,他不曾想到伊達軍不動則已一動就讓人無法抵擋,他猙獰的喝道:「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拋投過來的,怎麼可能?拋投到本丸的?」
一色義道一拍腦袋。突然想到了什麼地方,指著外面的城砦惡狠狠地說道:「可惡,原來他們一直修築城砦並非是想要包圍我們,而是想要建造投石器的平台,現在該如何是好?」
稻富直秀一臉的茫然,他原本就不清楚該如何是好,跑進來詢問兩位主事者的,不曾想到兩人全都被打蒙了,卻向他詢問該如何是好,他哪裡知道。只得低下頭搖著頭。
一色義幸望著被炸得焦黑的城垣,臉上忽然之間綻放起了冰冷的殺機,獰聲說道:「義道、稻富,你二人立即命人退守西之城。將東之城讓出來,只要他們敢於進來,那麼投石器就沒了用處。」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建部山城分為東之城、西之城和本城組成,現在東之城遭到了慘烈的打擊,本城也是中了一彈。只有西之城位於武鶴灣一側,距離較遠,還算安全,只要將伊達軍放入東之城,那麼投石器就失去了它大部分作用,唯有一步步的穩步進攻,就可以進入傳統的戰法之中。
毫不誇張的說,一色義幸在與若狹武田家的爭鬥中讓他擁有了一定的戰術素養,在丹後、若狹一帶也算是出類拔萃的。說話間,投石器再次拋射了出來,這次投射的沒有了第一次的威力巨大和突然性,不過也更加的噁心,竟然全都是用麻布袋裝填起來的糞水。
這些糞水傷害可說是沒有,可是噁心人卻實實在在的,更為可怕的是這些糞水都帶有致命的病菌,一旦接觸到儲水系統的話立即就能夠讓建部山城失去水源,就算是有糧食沒有水源也會很快失去戰鬥力,更可怕的是士氣。
一色義幸、義道父子各自率領著一支督戰隊前去督戰,不曾想到伊達軍的攻勢越發的猛烈,他們兩人雖然勇猛過人,但是現在也是強弩之末了,他揮舞著血淋淋的長槍,帶領著士兵一次又一次的衝到二丸高牆邊上阻擊,殺人,然後再組織大家衝鋒,阻擊,殺人。直到沒有人跟在他的身後,兩父子才覺得非常不妙了。
片山盛長眼見得勝利在望,倒是閒情信
第六十五章 餘音繚繞久不息(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