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鎧甲的武士從隊伍中走出,對著路障交頭接耳著。
政衡站在最前沿的路障後面,他望著前面滿眼的肅殺和荒涼氣氛,聽著山谷間的風吹過狹窄的山谷的時候發出的呼呼的聲音在耳邊嘶叫,他對於自己的判斷非常有信心,自從見到了那支來而復返的隊伍,他就自信敵人會很快到來,井臼谷的血戰即將展開,這一道道看似雜亂不堪的路障將會成為敵人永遠的噩夢,他自信勝利最後一定是屬於他的
本鄉川的水流不急,由許多小溪流組成的本鄉川說是河川,更多的像是一條溪流,深度不深,寬度不寬,路障也已經將溪流截斷,水流能夠通過稀鬆不齊的路障,人卻是無法通過。
足輕們靜靜的站在路障後面,一個個顯得非常平靜,對於即將到來的廝殺,對於即將來臨的死神,他們好像沒有察覺一樣,坦然,從容,好像他們與這個天地本身就一體。因為他們的身旁還有伊達家的家主,那個神奇到了極點的人,有他在,勝利就會屬於他們,這是他們的信心所在,能夠與一家之主並肩作戰,讓他們充滿了自信。
敵人?!
不知是誰人在前面叫了一聲,下一刻,前方谷口一側的早已經踩踏的乾乾淨淨的開闊地上出現了一群手持著弓箭長槍的足輕來,這些人行動極其快速,幾步就沖了出來,站立起來,排列好了位置,將隊伍的位置拉在了百餘步的距離上,丸木弓無法射到的距離,他們顯然不怕伊達軍殺出來,或許他們還期待著伊達軍能夠沉不住氣殺出來。他們的人數可是比伊達軍要多一些,只是在狹窄的谷口對於人數的多少並沒有多少的概念,谷口橫排肩並肩站立也只能夠排列五六人的樣子,就算是有上千人也無法排列成橫隊,只能夠擁堵在一起一排一排的前進。
政衡的臉色鄭重無比,低聲喃喃道:「怕是不少於千人,真是看得起我!」是的,谷口的排列著的隊伍相當緊密,肩並肩的站著,後面則是厚厚的隊伍,井臼城上的旗幟已經搖了十下,一下代表著百人,十下就是千人,谷內無法察覺到敵人的數量,可是井臼城卻能夠看到大致的數目,這就是井臼城的優勢,它本來的作用就是用來監視井臼谷來往人數的,只是原來監視的是偷偷摸摸來到的伊達軍,現在反過來監視上野軍。
政衡站在路障後面,從後面觀察著敵人的動靜,看到十餘名身穿鎧甲的武士大大咧咧的出現在了百餘步外對著他們指指點點,輕聲咦了一聲,說道:「還真是看不起我,倒是要讓你們看看我的本事,將我藤木弓遞上來。」
岩瀨小五郎早已經將藤木弓遞了上來,這把藤木弓已經是政衡得到的第二把藤木弓了,第一把從中山城得到的那把藤木弓早已經賞賜給了野山益朝,這把藤木弓是從石蟹山城中繳獲的。
政衡曾經有一段時間特別訓練過射箭,後來雖然政務繁忙可是也沒有放下過,雖然他不敢置信自己能夠百步穿楊,可是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只要一箭射進去總能夠射中一人的,他低呼道:「上弦射箭,掩護我!」是的,如果突兀的射出一支弓箭,很快就會被對方發現動靜,可是如果射出十幾支丸木箭,就會麻痹敵人,就在麻痹的一瞬間,藤木弓射出的箭就能夠射中目標。
他箭上弦,右手拉開弓,瞄準自己的目標,隨時等待發射!口中憋著一口氣,目光緊緊地盯著敵軍中最高大的一人,那人的鎧甲特別的華麗。
「咻咻咻……」箭簇撕破空氣的嘯叫聲劃空而去,一片密集的箭雲在空中揚起一道漂亮的弧線,遠遠的向谷口的敵人射去。上野伯耆守看到射到大半距離就掉落在地上的弓箭,哈哈嘲諷著,他身旁的武士家臣們也都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政衡在手下射出丸木箭後的一瞬間毫不猶豫的抬手一箭,藤木弓的弓箭後發先至,在丸木箭落地的瞬間,一道冷芒迎面向著上野伯耆守當面射了過去。上野伯耆守正嘲諷著丸木箭掉落在地上,哈哈大笑著,冷不防迎面撲來一箭,只聽得啊呀一聲,肩頭中了一箭,手扶肩頭咬牙切齒。
上野伯耆守本就在嘲笑著丸木箭,可是身為久經戰場的猛將,他耳朵一聽,箭矢射來的聲音大為不同,原來藤木弓和丸木弓射出的箭矢速度不同,聲音也是不同,眼看著就要射中面門,知道不好,迅疾側身一躲,剛好射穿了肩頭的鎧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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