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柔媚細膩,嫵媚動人,正是摩尼教聖女周希曼。
周希曼玉手撥動琴弦,琴音揚揚悠悠,儼若行雲流水,正是一曲《高山流水》,倏爾朱唇輕啟,聲音嬌脆唱道,
「揮弦一曲幾曾終。歷山邊,猶起薰風。門外客攜琹,依稀太古重逢。髙仾處,落雁驚鴻。怕彈指喚醒美人邜睡…….「
周希曼興致正濃,未留意庭院中憑空多了一道身影,那人四十來歲,灰袍白髮,正是摩尼教四大護法之一『暗滅法王』秦烏天,秦烏天見聖女唱得入神,不敢上前打擾,束手站立一旁靜候。
盞茶不到,周希曼忽覺心中莫名煩燥不安,手上動作一頓,琴聲止住,只留餘音繚繞。
秦烏天吃了一驚,只道自己打擾聖女雅興,不由躬身拜道,
「屬下有罪,擾了聖女興致…….「
周希曼此時才注意院中多了一人,螓首輕扭,莞爾道,
「秦護法言重了,與你無關,「
周希曼語氣一頓,續道,
「不知秦護法深夜到此有何要事?「
「秉聖女,據屬下一路查探,那青衣武聖下落應該在神農嶺…….「
周希曼神色一喜,嬌聲道,
「當真!」
「屬下受教主與聖女所託,不敢有絲毫欺瞞。」
秦烏天躬身回道,當下將事情來龍去脈據實相告,從黃鶴樓意外得知有關武聖記載,再一路跟蹤鄭秀才,盜取鄭家先祖所著《黃鶴樓記》,從而找到蛛絲馬跡,派人到神農嶺查探終有所獲。
「好!」
周希曼聽完,拍掌叫好,讚許道,
「秦護法勞苦功高,本座自會稟明爹爹……」
「屬下多謝聖女……聖女,我們是否立即行動?」
秦烏天神色不變,心中暗喜,躬身詢道。
周希曼秀美微蹙,心道江湖傳聞神農嶺神秘兇險,現下教中高手各有其事,能用之人不多,不可平白損了本教戰力,念及至此,連嬌聲道,
「不急……秦護法,你將神農嶺之事傳將出去,最好武林皆知。」
秦烏天聞言,眼眸微亮,心道聖女小小年紀卻聰慧過人,實乃本教之福,躬身拜道,
「屬下遵命!」
牧晨迷糊之中,只覺體內真氣耗盡之後,自體內深處漸漸溢出一縷縷氣機,在外看來形如紅光,初時速度較慢,半柱香只聚成一縷,待到後來,盞茶功夫便匯成一絲,絲絲縷縷緩緩擴散,使得牧晨身子越發虛弱,皮肉乾癟血色全無。
那流失之物正是牧晨體內血氣,中醫言道人身三寶,精,氣,神也,然血可生精,精可生髓,精亦可化氣,氣足則神完,是以血乃人身根本,待到氣血耗盡,牧晨性命堪憂。
不知過了多久,牧晨渾身蒼白,滿頭枯發,狀如枯槁的老者,隨即整個身子猛地一顫,最後一絲氣血流失而去,牧晨呼吸驟停。
「這就要死了嗎?為何會如此不甘,不是看淡了生死麼,怎的卻又不舍……「
冥冥之中,牧晨好似意識離出體外,瞧著地面自己軀體,久久不忍離去,努力想要回去,卻又力所不及。
牧晨正值風華正茂,尚未娶妻生子,想到吳語靜俏麗容顏,心中頗為不舍。忽而又想曾經發願此生行俠仗義,仗劍江湖,現下身死道消,怎地去快意恩仇,牧晨意識徘徊許久,始終不肯決斷。
「哎!「
忽而,牧晨搖頭苦嘆,暗道縱然未死那又如何,縱然娶妻生子,享天倫之樂,終歸要歸於塵土,生死永別,縱然鋤強扶弱,使得世間太平,百姓安居樂業,那又如何,世上沒了醜惡,百姓怎會識得良善,不知好歹豈會珍惜眼前。
如此一想,牧晨心中豁然一輕,仿佛意識輕鬆許多,再也沒了牽掛,讓僅殘留的一點意識隨風消散,隨之『死『去。
「咦!」
牧晨意識本欲離去,最後回頭瞧了一眼,陡見地面自己的軀體猛然一顫,而後之前消散的血氣向著牧晨匯聚而來,初始時較為緩慢,待到後來,只見一團團的紅色血氣爭相融入,血氣之多,較之以前數倍有餘,隱隱有突破《血飲九重天》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