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最毒少女心下
水夢涵聞言眉頭一皺,卻並不全是因為對方的輕薄無禮,更是因為她明白這人的到來對於這場試煉來說意味著什麼。心念至此,不由得擔憂地望向楚天簫。
那人見她沒有回應,便是拉開帷幕,緩緩走下馬車,然後一拍馬臀,說道:「去吧,孽畜。」
那黑馬興奮鳴叫一聲,也顧不得將馬車已松的韁繩掙開,便是拉著馬車一路向西狂奔而去。
雖然不能親眼看到這邊的場景,但大山四處的無形屏障上已是分多個視角對每一處天選之人所在地進行了縮放投影。是以每個人都看清了這位不速之客的樣子,看到他將黑馬放生,頓時明白過來。
這黑馬不是他的坐騎,而是他在野外馴服的!
傳聞極北之地的這**匹十分桀驁不馴,極少有人能夠將之馴服。更何況他還用輕輕一推就會松垮的韁繩繫著馬匹,那麼他又是怎樣讓馬匹自甘將他帶到此地的?
似是明白這些人的困惑,那人下了馬車便是微微一笑,說了兩個字。
「實力。」
種種疑惑最終都被那人用這兩個字解釋。
許多修行者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低下頭思忖接下來的試煉應當如何應對。
然後那人走向前方,對著山頂輕聲說道:「到了。」
就只有這兩個字,聲音很輕很柔。只是卻偏偏能恰如其分地撞擊到各種岩石松木上,然後極為精準怪異地開始將聲音迴響起來,這等匪夷所思精確至妖孽的控聲術,頓時令全場譁然。
大家都在思忖這究竟是何人?
「上一次水姑娘來去匆匆,在下還未介紹過自己。」那人溫和有禮地朝著水夢涵一抱拳,絲毫沒有理會那邊修行者炸成一鍋粥的混亂場景。
水夢涵黃衫下暗藏的粉拳握得很緊,然後看了楚天簫一眼。咬了咬下唇在心底暗罵了對方一句之後,便是嫣然一笑,對著那人柔聲說道:「公子請說。」
這一笑如花兒含苞待放,說不出的明麗動人。
在場其餘三人都沒想到她會這般回答,蘇楚二人吃驚地打量著她,那人眸子中閃過一絲興奮,但旋即湮滅,帶著一分笑意說道:「在下滅生,飛鳥生生滅滅,千年過往。」
「流光飛逝,逝者如斯。誠如公子所言,千年亦不過單調梭巡,彈指一瞬。」水夢涵輕聲說道,「滅生這名字……確實不錯。」
這句話說得倒很是誠懇,絲毫沒有作假,滅生公子不由得笑意更濃,正欲再說些什麼。水夢涵卻是已轉過身子對著楚天簫說道:「你呢?你的名字又有何意義?」
楚天簫摸摸後腦勺說道:「我怎麼知道……我這名字是師尊取的……」
說到這裡,便不得不提及楚天簫的身世。
據宛城一位多年在河邊洗衣服的大媽所說,少年並不是本地人,他是乘著一朵巨型蓮花漂到此處。
蓮花花瓣上刻著純金色的四個字:楚氏天簫。
後來楚天簫才聽蘇羽飛說起,小無極宮宮主,無心師尊在十四年前,撿到過一個嬰孩。因為一些『難纏的事』,只能在碧楚江畔,化神符為金蓮,送他『隨波逐流』,生死安天命。
楚天簫這才知道,自己就是當年那個嬰孩,與師尊早在十四年結下了不解之緣!
當下水夢涵正是要他說出這句。這些日子先是天天在馬車上聽他說著楚地的好玩事宜,說久了順便也就講到了一些他自己的事情。水夢涵很留心地聽著,徹底相信他的回憶中已經完全沒有了林雨淅之後,她在心底不知為何竟是鬆了口氣。
「師尊?可是小無極宮宮主?」水夢涵早已聽過這段,當下卻是不動聲色。她自是知道那天這人說得如此歡快,怎可能全部記得說了什麼。
「是啊。」楚天簫點頭應道。
滅生公子的面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微微皺眉道:「試煉還未開始……現在便叫師尊是否太早了一些……」
「切,小天十四年前就被師尊收為弟子了。」蘇羽飛頓時明白了水夢涵的用心,一邊感嘆果然最毒婦人心——雖然她還不算婦人,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女。然而這等先給蘿蔔後棒槌的毒計,只有女人,只有女人想的出來啊——
出於對某個
第一章——最毒少女心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