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皇子身處險境,這麼多年過去,他一直心存歉疚,好在如今還來得及。
「司徒叔叔暫且按兵不動,策反的事我會安排人去做的,他如今想清了朝政,我偏要讓他越混亂越好。他不配坐那個位置。」
「皇子啊,依老臣看,當今皇上也沒有那麼十惡不赦,皇子您?」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但蘇祁明了他的意思。
他沉聲道,「血海深仇,國破家亡,叔叔你讓我如何放下?而且你怕是不知道吧,他與寒笙之間有交易。」
司徒駿一臉震驚,「寒笙?雪國太子?」
「不然當初因何我出兵平雪國入侵,他假借我的名義發動宮變,奪取皇位,他的王座,太骯髒了。欠的血債,遲早要還。」
司徒駿不曾想過還有如此淵源,他拉著蘇祁的手,「老臣必會守好江山,等著將它完完整整的交給少主。」
「時候不早了,老臣先行離開,以免引人懷疑,少主保重。」
蘇祁看人離開,招來蒼鷹,小聲的說了幾句,蒼鷹便離開了。他坐在桌前,隨意的翻了幾卷書,都是一些列國志什麼的,看著還有些意思。
那些督察出手狠准快,很快就查出了一批的貪官污吏,他將這些人誅九族以嚴懲,重用年輕人,朝廷一時之間多了些新的血脈。案上的奏摺少了許多,他的心情也跟著好了。
皇后在積極籌辦夏日宴,南宮逸清協助,辦的有聲有色,司徒嫣自上次出事以後,再也未曾得到召見,每日裡只養魚養花,清閒自在。甚至連宮門都懶得出。
安子言在準備夏日宴的禮物,她的禮物要是所有人中最為奪目的,也是最為花心思的,她選了許久才選定,花了她不少心血。
皇宮深院內,有一女子,白髮已漸漸多了,她就那麼倚在宮牆跟上,看著外面的人來人往。妝容一如既往的精緻,她只是喜歡了這種坐在階前等人的感覺,似乎等著等著,她就能見到想見的人。
可她等來的卻是,那個無害的少年,風度翩翩,公子如玉,大概是來形容寒笙的吧。
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這個神出鬼沒的人,「你又來做什麼?」
「當然是來看你的啊。」他笑著說。
「我如今早已沒了利用的價值,你又何必來打擾我的生活。」女子有氣無力的說,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皺紋,她早已不是當初那般年華。
「不不不,你低估了你的能力。」男子溫柔的一笑,若她還是那個懷春的少女,
或許會為之傾倒,可她只是一個老太婆,看了也只覺得虛偽。
「你還想要什麼,地你們也占了,利益你們也得了,還要什麼?」女子一臉怒意,她覺得眼前的人厚顏無恥極了,這般糾纏,實在是很討厭。
「你應該知道,我要的不是那幾塊兒地而已。」寒笙語氣轉冷,不再是溫潤的模樣,變的有些犀利。
「皇位是我兒子的,你應該去找他,而不是我這個沒用的老太婆。」她劇烈的咳嗽著,幾乎喘不上氣來。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找你?那作為交換條件,你是不是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如果我說不呢?」
「那就將你兒子的事公諸於眾,我倒要看看輿論會支持誰?他的江山是否做的安穩。」
「說吧。」女子似是抽光了力氣,無力的說。
「你心心念念的人還活著,那麼,你該考慮我的條件了?」
女子像瘋了一樣拉住寒笙,「告訴我他在哪兒?他在哪兒?」
「你還沒有答應我。」寒笙避開了她,輕盈的跳到樹上。
「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
「給我弄一份他的新任督察名單,安謖防的太嚴,我不容易拿到手。皇帝那裡必定有備份,我相信你能做到。」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女子頷首算是應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寒笙從樹上躍下去,很快消失了蹤跡。女子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發愣,想著他還活著,真好。她渙散的眼神又有了光彩,人也精神了許多。
總會有機會,她能見到他。她心中滿是歡喜。
玉麟方回來,便喚醒了南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