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腰,依稀可見森森白骨。
衣著已然腐朽,辨不清痕跡。只有那濃郁的上古之氣,在訴說著年代的久遠。若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此地會如此多的淵源。
「天帝讓我們過來,就是看這些無聊的東西。打仗而已,焚毀皆是常事,神界如此富裕。重修應當不難。」
魔尊踢了踢腳下的東西,嫌棄的加快了腳步。未曾注意冷寒的目光,將天地都靜止。
「什麼時候神界要管此等閒事了?若是以後打架都要報備,不若本尊先滅了這規矩多的魔界,也未嘗不可。」
魔尊秉性狷狂,見天帝如舊,不發一言,愈發張揚。他拔出身後劍,看著劍光在陽光下閃爍。
「本尊的劍唯有飲血方有價值。天帝攪了本尊的興致。不知如何交代?」
冥王起身背手而立,「天帝今日這問罪問的毫無道理。不過我們兩界的私人恩怨,天界強行介入。莫不是清閒的日子過久了?」
清逝順勢而為,局勢忽轉。只見天帝淡淡拂袖,一張絕美的捲軸打開,上有山川風物,四時美景。最重要的是,那封捲軸的落款,是宵明。
相傳神女宵明耗費數十年繡出九州天風陣,只是自從神女失落,便再也沒人記起。
如今陣圖驟現,各自暗沉心思。
「天帝好大的手筆,這九州天風陣可是妙物,天帝就不怕有人覬覦?」
魔尊輕笑,眉眼間有不易察覺的詭譎之氣。
「自然無妨,除非神女在世,否則無人能啟動九州天風陣。只是。」
他頓了頓,輕輕敲了敲桌子。目光望向鶩山,若有所思。
「這鶩山是埋骨之地,都是神女宵明親自培養的死士。近日忽有異動,吾本欲查看,不料你們先行一步。鶩山本有法陣,陣法鬆動,只怕殃及四界。」
魔尊與冥王皆凝神不語,沿路所見,足以判斷上古之戰的慘烈。神女一人平魔亂,縱使萬千埋骨,也換得數萬年的太平。
魔千殺冷笑道,「天帝如此迂迴,怕不是要治罪我二人。天帝可別忘了,魔族斷罪崖,才是斷這世間罪孽的地方。」
天帝冷然昂首,赤霞會意將避靈珠遞給天帝。只見那人撫摸著珠子,看見對面人神色一緊。
「本君自知魔君心高氣傲,只是這神魔相安無事萬年。魔界執意要興禍端。本君也不會留情面。神界還不至於不堪一擊。」
「天帝教化了如此之久。可否盡興。我二人尚需迴轉安頓戰後事宜。不過是一個陣法,改日派人修了便是。」
鶩山,埋骨。他聽聞天帝突然出了神界,便尾隨而至,卻見赤霞神君,三界之主雲集。只是那被驚擾的森森白骨,不由讓他心頭湧起悲傷。
他聽見有人在嘶吼,在求救。有人陷入混亂無法自拔,有人鮮血淋漓。不斷有人倒地。還有人在喚,「伐主,伐主。」
冥王與魔尊已然離開,天帝突然聽到一聲響動。他的手陷進泥里隱隱有紅色血痕,整個人半靠著石壁,好像被什麼東西困擾。
不斷有汗水落下。
赤霞神君封了他的穴位,輕嘆。
「他遲早會記起來,天帝不打算據實相告嗎?」
「據實相告?讓他像千萬年前那般沉睡不醒,抑或自毀魂元。他好不容易回歸,神界不能沒有他。」
神君不由無語,「天帝在意的,始終只有神界。果然這個位置除了你,誰也坐不得。」
知他意在諷刺。天帝選擇不答。而是看著熟睡中的問道,「你說,他怎麼還願意選擇回來?當初傳說他心灰意冷,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是他的選擇,我又怎會知曉。」赤霞神君撇了撇嘴,在囚戰殿前停下,天帝轉身離開。
他進了殿,看著熟悉的陳設風格。囚戰還是如此喜歡兵器,都不忘多打一份備用。
九州天風陣圖,失傳了那麼久。天帝從何而來?還是說他一開始便知曉陣圖所在,只為牽制。
看起來這神界,也並不比凡間清淨。
「見過神君,伐主怎麼了?」
她突然想到一事想問個究竟,結果就看見在這裡的赤霞神君。似乎那人已然昏睡過去,並未察覺他的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