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睛,只聽那人輕笑,打掉她的手。
「婉妺,許久不見,你又皮了許多。」
「對了,他呢?他怎麼沒有一起過來?他也應該有一百歲了吧。」
梔子不禁低了頭,「他來不了了。你的意兒,已經走了。」
她忍了忍,還是說出了實情。婚宴之上見她,她一切安好,梔子的心這才平定了許多,不過想到舊時託付,不免又黯然神傷。
「走了。意兒是去外出學藝了?」
「並不是。」梔子花仙否認道,婉妺猜測了許多的可能。都被否認掉了。她突然有些慌亂,忐忑的抬頭,看著對方躲閃的目光。
「意兒走了?回不來了嗎?」
「是,你將他送給我不久。他的身體便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魔氣在他體內殘留膨脹,最終無法醫治,我找過藥仙,他說這種情況是懷孕時母體受魔氣侵擾傷了孩子,又顛簸流離傷了元氣。他畢竟來自凡間,我對不起你。」
梔子花仙想要下跪,被女子扶了起來,婉妺忍了眼中的淚,輕輕的安撫道,「可能這便是母子緣分盡了吧,你怎麼會來這婚禮?」
「神界發了請柬,我便過來了,也想順路看看你。」她道。
漫長的沉默,她看著桌上未開封的兩壇酒,「陪我喝酒吧,我們姊妹許久未曾一醉方休了。」
「好,」她想起孩子剛剛降生的歡喜,以為送走便能留下他,結果還是大意了。終究還是留不住意兒,這是他們凡間的因果。
她不禁想起伐主之前的問題,會不會後悔,會遇上不想見的故人。他,已經知曉了嗎?
酒意渾濁,她著實有些醉了。梔子花仙已經離開了,剩她一個人呆呆的看著滿院的花兒,念著她的意兒。她曾經想給他最好的童年,讓他成長為後蘇最優秀的皇子。
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阿妺,阿妺,」不知是誰在呼喚,她睜不開眼睛,任由那人兒將自己抱起。往殿內走去,熟悉的味道,她幾乎要叫出那個名字,卻還是禁不住困意。
「意兒。」
「意兒。」
夢中呢喃輾轉反側都是她的意兒,囚戰不禁有些無措。他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在她床邊安靜的看著她,守了一夜。
看她像孩子一樣翻覆,踢了被子。他無奈的為她蓋上被子,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意兒離開了,或許他會找到更好的歸宿。如今這個紛紛擾擾的時節,他要怎麼生存呢。不如做個普通的孩子,平安喜樂一生。
只是偶爾會懷念,那時他初為人父,歡喜若狂。甚至都不知如何去抱一個孩子,局促不安了許久。惹得婉妺笑聲連連,一室歡馨。
大皇子的寢殿,青華望著疊放好的紫羽嫁衣,目光深邃,還記得當初他和她戲言,將來要親手為她採集紫羽做嫁衣,只因她名字中帶著紫。
「紫華,哥哥以後一定給你做最好看的嫁衣。」
「最好看的嫁衣?」她想了想道,「那一定是用紫羽糅合月光織成的,用最好的月光線,花費幾千個年歲之久。聽說有一處有匠人會製作紫羽嫁衣,絕無僅有呢。」
他看她滿心歡喜暗暗記下,口中卻說,「鳳冠霞帔不好看嗎?非要用紫羽,紫羽可是很難收集的。」
「哥你就是怕麻煩,說好給我最好看的嫁衣,有說話不算話了。」
「好好好,青華答應妹妹。一定給妹妹最好看的嫁衣。」那時他未曾想到,這個承諾會有多艱難。
後來她大婚那日,他喝了一夜的酒,卻也不曾看一眼凡間,他不明白為何那麼多的仙家公子她不要,偏偏要嫁給一個凡人,還是個賣面具的窮苦人家。她偷偷學了手藝,卻也不曾告訴他。
「妹妹,哥哥食言了。」他喃喃道,現在想來,他是後悔至極的,只是她的女兒當真和她一般,連心思都那樣巧妙到了一處。
紫羽嫁衣,當真是世間最好看的嫁衣,只是他那是未曾想過,他會再也見不到她。
「青華君,這麼晚了,外面風涼。」
子尋公主道,她起身拿了衣服過來,青華轉身進屋,「風大,你就別出來了。我進來就好。」
「你是不是想念你妹妹了?我聽說紫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