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頗為遺憾,他們失去了一個化解心愿的機會。
每日裡盼著,盼著,卻等不到開門,只能帶著遺憾離開,去往黃泉。喝下那碗孟婆湯,忘掉所有快樂的,悲傷的往事,去向未知的來世。
他看著那芸芸眾生,便覺得像是看見了自己。若是神女重生,他還欠宵明一句道歉。
「阿,一切都會有轉機。幕後之人必有所圖,我們遲早會查清楚一切。或許,等你記憶恢復的時候,就是一切平定的時候。」
囚戰安慰道,他突然有些不確定。但失去記憶的痛苦,他嘗過了,便不想她再品嘗一次。無論什麼結果,他們都應該面對破碎的過去,即使是悲傷。也要回憶起所有的曾經。
「記憶恢復?幕後之人或許正是這個目的吧。」她道,「隨緣吧,我不想刻意去找尋。或許只是時候未到,帝姬出嫁那日,你可想好送她什麼?」
「不是說過了你不用勞心的,去沐浴然後休息一下。本尊親自服侍你就寢。」
她也著實累了,靠著他許久往廳中而去。花瓣散開的時候,她看著那盪起的漣漪,心思徘徊不定。未來,會是怎樣的無奈呢。
「你啊,怎麼就突然睡著了。水都涼了。」囚戰溫柔道,不忍吵醒她。用靈力為她烘乾,將人兒裹上寢衣抱上床。或許該找找仙鷺,看看神女還遺留了什麼線索。
仙鷺本在修剪花枝,看見來人頓了一下。挖苦道,「伐主可是來找西王母?恰巧西王母不在,伐主請回。這裡可容不下伐主這樣的尊貴人物。」
過去了許久,她倒是個記仇的。不過這樣護主,實在難得。「本尊找的是你,並不是西王母。」
仙鷺詫異,隨即道,「伐主找我做什麼?我不過是只坐騎,現在也就是個服侍西王母的仙娥。」
「自然是問你舊事,我想起了所有。包括和神女的過往,只是不知神女走前可否和你交代了什麼?」
「你從前,都是喚她宵明。如今,連名字都不願喚了嗎?可還記得青青子衿,願子不離。」略帶哭腔的聲音,帶著委屈與不甘。
她那麼好的主子,怎麼就為了一個人甘願放棄全部。
青青子衿,願子不離。他迷茫的看向仙鷺,「不知仙鷺何意?本尊在問你,神女,宵明走前可有吩咐什麼?」
「你果然無情,記起了所有,獨獨忘記了承諾。」仙鷺冷笑,「神女走前吩咐我照顧好你,替她看著你不要找了別的紅顏。可你到底是負了她。」
囚戰只覺得仙鷺無理取鬧,欲走之際,聽到仙鷺幽幽的聲音傳來。
「她說,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踏著金色花雨,重新看你披白色銀甲戰衣的模樣。」
他艱難的閉上眼睛,轉身拂袖離開。或許她還有那麼一線轉機,既然帝姬淺離能掌握上古之力重歸,她是神女,又怎麼會就那麼隕落。
如今四界戰端將起,若她回來看到這亂世。只怕會更加難過吧。自己還真是越發懦弱了,就連這樣的事情,也要再三考慮。
婉的血脈復甦跡象明顯,只是他從未見過那種血脈。不敢斷定來歷,更不敢確定對婉是否會有潛在的危險。
神器現世,禁術開啟,極淵異動,四界將亂。他們還要面臨多少未知,魔界的魔物經過萬年的修養,只怕比從前更加難以應對。
未雨綢繆也勢在必行,待到帝姬出嫁,或許婉身邊的危險就會少一些。
「是不是又出了事情?」婉問道。
「沒有,你安心吧。有事情本尊會處理的,近日帝姬出嫁,神界格外加強戒備。避免有人生亂,所以你也小心些,別再離開神界了。」
知他責怪自己私自去見清塵,下凡間。那些故人他想的緊,不知從何時開始,想念那些凡間平平淡淡的日子。現在的日子舒適,但少了那份踏實。
身邊危機四伏,誰也無法獨善其身。神界註定會捲入爭鬥,而她,從來就沒有旁觀的性格。她既來了神界,這裡就是她的家。
如今神界與冥界必有一戰,到時穆子音必會出戰。她想著那個不捨得責備她半句的男子,不由就生了悔恨。或許她對這個父親苛責了些。
當年的意外,誰也不會心甘情願。只是神冥之戰,她又該何去何從。那是她的父親,是生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