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畏懼雪皇的壓力,他知道雪皇在想什麼,所以索性斷了他的念想。
「陛下是否還在惦記民間的三皇子殿下?可是將軍怕是沒有告訴您,三皇子殿下一月前已經殞命了。所以。」韓裘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個瞬間蒼老了許多的帝王,他甚至清楚的看到雪皇眉間皺紋又深了幾分。
「所以雪皇陛下,您從開始便看錯了太子殿下。他不是棋子,而是執棋人。」韓裘悲憫望天,「陛下,接受現實吧,殿下才是這江山唯一的繼承者。」
「不可能,那麼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麼會有錯。」雪皇轉身,他的指尖輕顫,強做鎮定的問,「寒笙他一直都知道?」
韓裘點了點頭,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雪皇瞬間明白了一切,「罷了罷了,是我,不配做父親。」
「只要你放手,還來得及。」
「我已經沒有選擇權了不是嗎?」雪皇擺手,頹然的往回走去。韓裘站在原處,月光了滿身。
他走出皇宮,見眼前一頂轎子,似乎等了許久,那轎中人一手掀起帘子,露出清秀容顏。
「老師。」
韓裘這才發現眼前之人是寒笙,「拜見太子殿下。」
寒笙淺笑,「老師免禮,可曾見過父皇?」
「剛從宮中出來,殿下應該不必進去了,陛下已經歇下了。」韓裘道。
「那學生便先行回府。」寒笙落了帘子。韓裘亦上了一旁的馬車,回了太傅府。
「殿下怎麼改了主意?」清軒問。
「老師已經把我想做的事情做了,我便不用去見那個人了。鏡湖之事我心中已有定論,太傅府外的人你便撤了吧。」
「是。」立刻有人前去撤了暗探,待韓裘回府時街上的一些攤位已是人去樓空。
「終於清靜了。」他伸了個懶腰,回府睡下,再無人打擾。這一覺睡到二更天,才覺得有些餓了。幸好有人一直熱著飯菜,他簡單的用了些,又繼續睡了。
寒笙回府,聽說太子妃舊疾又犯,差人送了些藥,回了書房。看著眼前的三張局勢圖,拿筆畫了幾下。這才將圖捲起放好。
將軍府王朗,聽了朝中之事,「韓裘最近越發礙事了,你去派人盯著他,避免他壞事。」
「你,」他指了指台下的青衣人,「去太子府那兒確認下我的人是不是還活著,要是活著,派人報信,要是死了,」他頓了頓,「你就不用回來了。」
那人飛快的跑走了,還不忘抹了一把腦袋上的汗。黏糊糊的一片,心中七上八下的難以平靜,還撞到了人。他這才回神,暗暗吸了口氣,說了聲抱歉,旁若無人的走開了。
過了一個時辰他才僥倖的回去,「將軍,人還在。」同時鬆了一口氣,摸了摸脖子,確定自己還活著。
「滾下去吧。」王朗不耐煩的道。
他靠在椅背上,想著前後種種,始終想不明白,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麼就……。三皇子從小被寄養在外,連他都是偶然知曉,且又被保護的很好。連帝王之道都是另外找人授予的,為保萬無一失。所以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三皇子如何被殺,計劃就那麼倉促的夭折了。
太子府。
「你想不明白我是怎麼發現的?」寒笙笑問。
「是。」清軒直言不諱。
「從三弟被寄養時,他千不該萬不該將人託付給鍾雲,那是我的人。自然不會瞞我。所以三弟從小就在我的監視之下長大,只要我想,他的命,唾手可得。而那個人居然會以為我全然不知,辛辛苦苦瞞了我十五年,可惜天不遂人願啊。」他無奈的嘆息道,似乎還有些不滿。
清軒震驚,他想不到開始,也料不到結局。雪寒笙的沉穩和謀算,怕是全天下都找不到第二人像他這般,步步為營,精於算計。
「殿下高見。」清軒由衷佩服道。
「並不是我有多高明,只是他太過輕敵罷了。即使這個敵人當時還是個孩子。」雪寒笙默默的畫下那寒梅圖的最後一筆,他的梅花畫的遒勁凜冽,落筆穩若蒼松。
「殿下,北域急報。」
忽然闖入的不和諧的聲音。讓他的眉頭蹙了起來。北域後蘇之地,他當年辛辛苦苦才安插了一些人進入。
如今,竟只剩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