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和她說,「馭靈石,馭萬物之靈,可逆天改命,亦可主宰天下。」
她拼盡修為守護的,原來是個謊言嘛,身後酒香飄過,她回頭看他,「你為何要設計我?是否你從來都在利用我。」
他的身子幾不可聞的一顫,「妺兒,相信我,這只是意外,你若是現在認錯,還來得及。」
忽然飄起了雪花,她渾渾噩噩的起身,右手凝雪,指尖的冰涼入了心,她被封印於流雲築,再看不到那虛偽的人,只是滿心惦念,那個喜歡檀香的人,是否會歸來?
忽然想起魔界的舊事,他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她,天衡見他神思不屬,便知又在想紅塵中的人。「你如今還是想想,要是魔帝真的滅了人間,你我如何自處?這天界,又能清閒幾時。」
清塵不語,過了許久才說,「不如我們去冥界走一趟吧,也算是不虛此行。只做壁上觀,實在無趣。」
天衡倒也沒拒絕,只是不知在想什麼,一路都不曾言語。
魔界。
魔千殺冷睨來人,舉酒狂飲,笙歌縱歡,「掃興的東西,還不滾下去。」
「魔尊,萬萬不可進攻凡界,人帝雖多年賦閒,但若是他插手必將棘手。」
「你以為,吾魔尊還怕他一個人帝?沒用的東西,沒膽子就給我滾出去,別在這兒礙眼。」
那魔執意勸誡,魔千殺不耐,直接擰斷了他的脖子。他嫌棄的將那魔扔了出去,口中還說著晦氣。「換征伐之樂,這種樂,太俗氣。」
「魔尊,兵已點好,不知幾時出發?」有人小聲詢問。
「不急,等聽完這段曲子,再去不遲。」
侍從靜悄悄的退了下去,他飲了不少酒,面色紅紅的,像是有些醉了,但殺意更甚往昔,曲畢摔杯,「眾將士,人界的廝殺在等著我們,一起享受征伐的快感吧,普天之下,唯魔至尊。」
「普天之下,唯魔至尊。」
「普天之下,唯魔至尊。」
眾將士紛紛應和,磨拳擦踵,數千魔兵往煙都而去。他們要直搗皇城。婉妺心中近日總覺不寧,煙都之中多了些不尋常的氣息,她還不能確定是什麼。
今日烏雲蔽日,那氣息越發沉重,似有山雨欲來之勢,她顧不得許多,推開了帝政殿的大門,「陛下,魔族為禍,已向煙都而來。」
眾人心驚,傳聞中弒殺的魔族,怎會突然來這凡間,裴南離也是驚訝,「愛妃怎知魔族已至?」
「臣妾勸陛下早做打算,魔族兇惡,恐百姓遭殃。望陛下體恤民情,及早安排撤離,不然只怕煙都將淪為死城。」她焦急萬分,雖不在意個人生死,但讓滿城枉死,她做不到。
「朕自會安排。」
南離馬上讓各部協助百姓撤離,動作井然有序,好在天黑前百姓都撤離乾淨。而魔族軍悄然入城。不見一人,街面月色慘白如雪,魔族軍一路行至皇宮,見整個皇宮都鋪滿了黑色帷幔,不覺驚異,而魔千殺則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潛意識中那黑色帷幔的味道,像極了。
「不要觸碰黑色帷幔,繞過它,直接去宮苑。」然而已經有人碰到了帷幔,周身瀰漫黑色血液,就那樣消失在暗夜中,
「小小的人界皇宮竟有人知道魔族的死忌,倒是讓本尊詫異了。」他出聲道。
一女子緋紅衣袍翩然,她站在檐上,眉目間有不染塵埃的薄涼,「魔尊,這人界,本不該涉足。」
「普天之下,唯魔至尊,不過區區凡界。何不臣服於我,免得見了血,傷了雙方和氣。」魔尊狂傲,不以為意。
婉妺亦是不懼,「人界自有法度,魔尊莫不是想讓人皇來做公斷?」
「你說的是這裡的帝王?本皇還不屑於叫他人皇。」魔千殺冷笑,「廢話真多,不如來比一場,看你能不能救下這座皇城?」
「魔尊大人是要欺負我一個靈力不全的女人?這可不是魔尊大人的作為。」
魔千殺不屑道,「女人又如何。不過螻蟻,有何可憐惜的?人界也不過如此,皇帝廢物,讓女人來撐天。」
裴南離驟然現身,他看著空中的兩人,飛身上了檐,與女子並立。
「我還不至於讓女人撐天,魔尊是嗎?那便看看。本皇能不能守住這一方天。」
第一百零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