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推脫。」
柔姒笑了起來,三人中南宮逸清最為伶俐,也深得聖心,她知她八面玲瓏心思縝密,最懂帝王心。不過在這錦鸞宮,還是她做主。
她輕咳了一聲,拉著子言道,「本宮平日與你最為親近,也曾向陛下請了旨將公主給你撫養,我見那孩子與你性情相投,必是極好。」
「姐姐。」安子言紅了眼眶,抿唇不語。
柔姒拿帕子擦了她眼中淚水,轉頭對逸清說,「陛下寵你縱你,可你總該有些分寸,聽說宮內進了新人,後宮之人恩寵更替常有,你還是要平淡些好,他縱你一時,未必縱你一世。」
逸清本想駁回去,見其他人都沉默不語,也就取消了打算,她想著那個婉妺,一個青樓女子如此登堂入室,很是過分,她早晚要搶回來,不僅是宸皇的寵愛,更有毓哥哥的寵愛,她才應該是捧在雲端的女子。
柔姒無奈的笑笑,她怎會不明白這些女人的心思,情之一事,她哭過痛過,可終究帶不走情意。自己的身體越發差了,可他還是不肯來看一眼,她往窗外盼了許久,都沒聽到熟悉的傳喚,他,如此冷情?
司徒嫣垂手安靜的站在角落裡,她聽著皇后最後的那些話,突然就嗅到了悲傷的氣息,她會有多愛那個人,才會如此放不下割不舍。
「嫣兒,你過來。」
她麻木的往床邊走去,在床前站立。「娘娘,我來了。」
「你入宮前你父親一直叮囑我讓我照顧好你。不過好在你懂事,本宮並沒有花什麼心思,只是以後本宮不能護著你了,你可要萬事小心。」
司徒嫣哽咽著應了,她覺得娘娘待她極好,可惜她們愛上了同一個人。
皇后看向窗外的那縷月光,「其實,我本名月,只因為他說柔情似水,故而柔姒。」
窗外的風吹著,她的眼神逐漸渙散,今夜的燈火不如往昔的亮堂,她抓著嫣兒的手有些鬆了。
安子言靠在一旁,她覺得心中不是滋味,那幽幽的燭火像是想帶走些什麼,她竟有些害怕。
南離下了朝直奔錦鸞宮而來,她病重了。他滿腦子雜亂無章,他們曾經生死相許,白首不離,可她要棄他而去了嗎?
「姒兒,等我。」他在心中默念。身後的小太監跑著才勉強跟上他的速度,踏入宮門的 一刻,聽見裡面的哀嚎聲。
「娘娘,娘娘你醒醒。」
他撥開人看那容顏,安靜的躺在榻上,一句話也不說。似乎周圍的聲音都隔絕了,她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
「姒兒,姒兒,我是你的南郎啊。」
一聲清脆的玉佩落地的聲音,司徒嫣無措的站在那裡,聽到他惡狠狠的吐出一個滾字,默默地退了出去,淚水潸然而下。
她詫異的回頭,那玉佩似乎不是她的東西,只是從她身上掉落未免蹊蹺,她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轟了出來,房中只剩太醫和陛下皇后。
「你不是說,皇后娘娘可以好起來?」南離伸手掐住了那人脖子。
「臣也沒想到,娘娘她是憂思過深啊。」
南離一腳踢飛了太醫,那太醫倒在地上,瞥見眼前碎裂的玉佩,他撿起來仔細觀望,越看越驚嚇。
「陛下,這玉佩,這玉佩。」
「老東西,吞吞吐吐的做什麼?」他撫摸著皇后的臉,不耐道。
「這玉佩含有清靈子,是毒物啊。佩戴之人可以自行預防,但若是別人碰了這玉,難免會被波及。」
太醫此話明顯,有人利用清靈子下毒害人,他想起之前安子言中毒一事,更是勃然大怒,又看了看身側安詳的皇后,疲憊的道,「你先下去吧,此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朕想陪陪皇后。」
太醫退了下去,南離伏在她的身上,大哭了起來。
「姒兒,姒兒,你怎麼不等我。」他驟然發現自己忽視了她多久,連她生病也不曾好好陪過她,原來,她已經等不到自己了。甚至連最後一面也不想讓他看見。
她何時那麼清瘦了,也簡樸了許多,這庭院絲毫沒有皇后宮殿的樣子,許是自我懲罰,只有那盞燈還亮著,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只是她不會再醒,他也追悔莫及。
「我們說好的一生一世,你卻離我而去,」他苦笑,「這個懲罰
第一百一十五章:相思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