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忘憂,用糖果包藏苦澀,甜的醉人的酒氣,或許是用來掩蓋心底的煩惱。你說呢?」
蘇祁正飲著酒,此刻劇烈的咳嗽起來,「若能相忘,就再無憂。」
「今日是你生辰,我是幫你慶祝的。不是聽你故作深沉的。」
蘇祁待氣息平緩了,這才說道。「你看那天邊的星辰,每一顆都代表著一個人,他們此刻如此閃耀,或許是有掛念的人。」
突然的傷感瀰漫,她竭力不去想那些過往,她被封了千年,如今也不想再被曾經所擾。
「或許吧,公子不打算正式的給我一個祝福嗎?」她忽然說道,抬頭看那雲端,她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儘管被刻意的隱藏了,可是她如此敏銳,又怎麼會認不出。那雲端的人似有所感。緩緩向下看去,婉妺的視線早已轉移到了別處。
她看見蘇祁輕輕的按下一個白玉蘭的機關,不遠處升起了一張白玉桌。桌上放著幾樣小菜,都是她喜歡的。
「有酒無菜,也是無趣,」看出她的疑惑,他輕聲解釋。
她亦不推脫,坦然的走到桌前,看他為她布菜,生疏的手法。她忍不住自己來。
「公子應該從未做過這種事吧。」
「現在做過了。」周圍的霧氣漸漸散開,她這才看清腳下是用玉蘭花鋪就的地毯,難怪會踩上去那樣溫軟舒適。
清塵將她面上表情看的清楚,她有不經意的流露出喜悅,這場生日宴看上去很合意。只是不知,她在意的是酒?還是人?
那下界的男子,是那日抱她回清塵軒的司辰星君。他記得那天她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白衣的他絲毫不嫌污穢,將她抱了回來。朝他明媚一笑,「你的人,我送回了,女孩子,是要好好保護的。」
這是他第一次見司辰他說的話,至今還印象深刻。只是多年前,天帝第一次告訴他的時候,他還不信。什麼宿世塵緣,天命所歸,哪有那麼玄虛。他伴了她那麼久,又怎會因外人而改。
他身側的拳頭捏緊,拂袖而去。他似是看見她眼中泛起的笑意,更是讓他心中火起。他甚至不知,自己氣從何來。所有的後果,在他做下那個決定時,就已經註定了。
只是他向來不信命,他習慣了她的陪伴,習慣了她的聒噪。從雲端向漓煙軒的那一段路,他走了很久,一步一步的像是在丈量距離。原來,走路的感覺是這樣酸痛。她在那凡間,又怎麼會喜歡?她素來,是懶的。
「清塵。」突然的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甚至看都不看一眼,態度顯而易見。那女子卻是不在意的追了上去。
「我給你準備了早飯,你吃一些。」
「不必了。」轉身關上的房門,像是最無情的敲打。他對她,一直是這般疏遠。只是她一廂情願。她憤恨的想著,都是那個女人的錯,她不過是在他身邊久了些,就能如此讓他念念不忘。手中的東西化為灰燼,她詫異的看著轉身出來的人。
「你。」她試探著問,他的眸子依舊清冷,濃濃的化不開的霧氣,掩著深深的悲傷。
「不准干涉人間事。」
乾脆利落的說完,人就沒了蹤跡。淺離不知該說什麼,原來她,永遠不知道他下一句話會怎樣傷人。人間事嗎?那麼有趣讓她旁觀,她做不到。她喜歡熱鬧,幾百年的自省,聽了無數風聲。可她最想聽的,不過是他的一聲離,但他從不曾叫過她的名字,連眼神都吝嗇。
怒氣染了眉梢,復又壓下,淺淡一笑,她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還有那麼久足夠讓他放下,遺忘。
清塵在落霞山停駐,不記得飛掠了多久,這一處讓他有稍許的心安。就靜靜地躺在山坡上,看月亮爬上去。
那凡間的兩人,方撤了生日宴,便見那皎皎清月撒向人間,她帶了幾分醉意,聽身畔的人兒央一場劍舞。
「可我不曾帶劍。」
他隨手把身側的劍丟給她,「用我的。」
仿佛回到初見那天,她手中的劍綰起劍花,紛繁的花影凌亂,一進一退,一張一弛,手腕上的劍上下飛舞,那漫天月光凝於指尖,緩緩送出。他歪著頭,認真看著那靈動飄忽的身影,當世也只此一人,舞的風生水起。
「好劍法。」那人起身鼓掌,一個側身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