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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坐著大車,急匆匆來到丞相閣見謝東籬。
丞相閣胡同里五座大宅並肩而立,是東元國文官的最高所在。
盈袖走下大車,抬眸看見丞相閣前林木深深,已經到了春天,大樹上長出新綠的葉子,彰顯勃勃生機。
紅牆黑瓦的丞相閣,就藏在這些大樹之後。
「五夫人,您怎麼來了?五爺命小的請您進去。」阿順笑呵呵地跑出來,將盈袖迎了進去。
謝東籬負手站在自己的丞相閣前,含笑看著盈袖一步步走上台階,他看她一眼,向她伸出手,「不是說要去看岳母嗎?怎麼到我這裡來了?」
盈袖早上跟他說過,今天要去看娘親沈詠潔。
盈袖將手放入他的掌心,溫暖的大掌有安定人心的強大作用,盈袖一下子鎮靜下來。
「來看看你,不行嗎?」盈袖偏頭笑著,跟著他走入丞相閣內室。
這裡是謝東籬歇息的地方,平日如果不回去的話,他就在這裡安歇,這裡有臥房的一切布置,還一個浴房。
「真的只是來看我?」謝東籬打趣,「那為夫真是受寵若驚。」一邊說,一邊摟住她的肩,就要往床上坐過去。
盈袖知道他在逗她,笑著擰擰他的胳膊,「又來。」頓了頓,才說:「我剛才是要去見我娘親,結果在大街上看見了滿街貼的告示,還有……女飛賊金燕子的畫像。」
「你都看見了?」謝東籬抿嘴笑了笑,起身拎了茶壺,親手給她沏茶,「我說過,這件事你別擔心。一切有我。」
「可是……我不明白,我聽凡春運親口說過,她派雲箏出去裝女飛賊金燕子,就是為了栽贓與我。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有功夫,而且那女飛賊揀的是你不在家的日子在外面做案,就算很多人覺得不應該是我,但別有用心的人。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給我潑髒水。」盈袖看著謝東籬如同深淵般的黑眸緩緩說道。她的目光清澈如水,神情中的忐忑就格外明顯。
如果有人有心要黑你,沒影子的事都會給你編出來。更何況這女飛賊一案,有那麼多線索可以連到盈袖身上,到時候凡春運再出來做個證,盈袖就算沒事也要聲名大毀。
謝東籬的大手握住她的後腦。將她的腦袋帶了過來,和她額頭抵著額頭。「凡春運是你什麼人,為什麼她說的話你就信,我說的話你倒不信?嗯?對你夫君這樣沒信心?」
盈袖失笑,伸手捧住謝東籬的臉。仰面崇拜地看著他:「我哪裡不信你了?我只是不明白,這個轉折是如何出現的。你別忘了,你那天跟我說過。你使人給凡春運解了啞藥……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
謝東籬點點頭,拍拍她的面頰。「知道就好。」頓了頓,又將盈袖抱入懷中,淡淡地道:「是有關。所以你不要管了,這個時候,她要不能說話,整件事的可信度就小很多了。」
盈袖似懂非懂,委婉地道:「……除了給她吃啞藥,我還廢了她,她現在就像個廢人了……」
「嗯,成廢人是應該的。如果你沒有出手廢她,我就要使人出手了。」
換而言之,這件事,需要凡春運成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但是又不能讓她不能說話。
盈袖的眼眸輕盈一轉,看向謝東籬深不可測的眸子,「這件事真的能栽到她頭上?」
「她的手下送我們這樣一個大人情,你說能不能栽到她頭上?」謝東籬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摸了摸盈袖的頭,「不管怎樣,那人幫你這一次,我會還她這個人情。」
盈袖聽謝東籬的意思,好像跟雲箏有關?不由皺了皺眉,「……不會吧?雲箏為什麼要出賣凡春運?」
「不曉得。」謝東籬搖搖頭,「也許她不想跟她在一起,或者不想被她控制,又或者棄暗投明呢?」說這話的時候,謝東籬緊緊看著盈袖的雙眸,似乎要從她的眸子看進她的心裡,要看清她在想什麼,又或者在看她到底是什麼……人……
盈袖最受不了謝東籬這種目光,他一這樣看她,她就全身發熱,連頭皮都是酥麻的。
她別過頭,「雲箏不是好相與的,你別忘了,她是有蠱的。」
識別蠱的白玉手鐲,還是謝東籬給盈袖的,因此盈袖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