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盈袖看得清清楚楚,這箭的來勢就是衝著她們前面的方向!
而她前面不遠的地方,正是謝東籬高大挺拔的背影。
「小心!」她大喊一聲,立即撲了上去,一把將謝東籬推開!
她跑得太快,自個兒有些收不住勢,而背後那支箭眼看就要射到,她一時站立不穩,下意識抓住了謝東籬背後的衣襟,可是不知怎地,她身子往前一竄,手臂居然環上了謝東籬的腰間……
謝東籬只覺得腰間如同被火灼燒一樣,一陣陣火辣辣地觸感讓他無端煩躁,那股鑽心似地癢又開始出現了。
他本想用力將背後的人甩開,卻發現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他腳步虛浮著往前跌跌撞撞拖了兩步。
撲通!
兩個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那支箭嗖地一聲,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扎到他們面前不遠的大樹上,箭尾兀自顫動不休!
「姐姐!」
「大表姐!」
「五爺!」
司徒暗香、沈遇樂和一旁的阿順同時驚叫出聲。
他們三人看了看如同疊羅漢一樣撲倒在地上的司徒盈袖和謝東籬,又看了看他們旁邊樹上那支震顫不休的羽箭,漸漸嚇白了臉。
司徒盈袖「唉喲」叫了一聲,忙鬆開胳膊,從謝東籬背上爬起來,一邊拍打著手臂上的塵土,不滿地嘟噥道:「……什麼人啊這是!居然連站都站不穩!」
謝東籬渾身發軟,身上癢得難受,又不好意思當著人的面撓,只好極力忍住,板著一張越來越冷峻的臉,慢慢撐著地翻身坐了起來。
「阿順!」他朝自己的小廝阿順伸出手。
阿順急忙過去,拉住他的手臂,將他扶了起來。
謝東籬全身忍得發抖,整個人靠在阿順身上。
他個子高大,阿順比他要矮一個腦袋。不由扶得十分辛苦。
沈遇樂驚訝地道:「謝五爺這是怎麼了?」
司徒暗香撲過去捧住司徒盈袖的手細看,哽咽著道:「姐,你的手流血了!」
司徒盈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背有些刺痛。
她抬起手看了看,發現一根小小的毛刺扎在手背上。
「沒事。是小毛刺而已。」司徒盈袖用手輕輕將那根小毛刺拔出來,扔到草叢裡。
謝東籬面色更加嚴峻,他扶著阿順,看著司徒盈袖,道:「你剛才是要做什麼?」
居然從背後把他撲倒在地上。簡直是膽大包天!
司徒盈袖訝異地挑了挑眉,「不是吧?這你都不知道?——還說『最是才高』……」最後一句話是小聲嘀咕出來的。
謝東籬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我是要救你啊!」司徒盈袖見他要生氣了,忙指了指樹上那支羽箭,「看見沒有?——如果不是我,你就被那箭射中了!」
「呵,救我?」謝東籬看了看自己身上月白色長袍上沾的泥土和草籽,哼了一聲,腰間更加火辣辣地,似乎還隱隱作痛,又看一眼樹幹上插著的羽箭。冷聲道:「你大小姐看清楚,這箭的來頭是對著誰!」
「難道不是對著你?」司徒盈袖咬了咬唇,不悅說道。
「對著我?真是笑話!這箭從西北面昴宿左三分、畢宿右兩分的方位射來,箭速每息三十丈,射箭的地方離我們這裡有一百七十丈,射箭的人臂力四石,所以這箭的去處,離我本有三尺八分遠。——你不推我還好些,一推我,差一點把我推到箭口上!」
謝東籬的一番話。說得在場的人全都眼冒蚊香狀的圈圈。
司徒盈袖眨了眨眼,對謝東籬的說辭很是不忿。——就算是她看錯了,也不必用這種嫌惡的語氣跟她說話吧!
先前因為謝東籬的小黑貓,讓小磊能夠開口說話。與外人有了應對接觸,不再痴傻,司徒盈袖對謝東籬有著很大的好感。
可是這好感,在剛才謝東籬開口之後,立刻化為烏有。
「那真是怪我瞎了眼了!」司徒盈袖一字一句說道,目光中蘊集了怒氣。越發閃亮如星。
她真沒想到,主動救人,卻被人說成是多管閒事!
「嗯,睜眼瞎就是說的你這種人。」謝東籬扶著阿順肩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