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牢裡還有高人,我離開到回來,不到一個時辰,竟然將一切都恢復了原狀,弄得我仿佛做了場夢,還真不簡單。屈巫在心裡倒騰著。
第二天一早,屈巫就被兩個獄卒喊起,他一言不發地隨著他們進入了普通牢房。
這間牢房在一個轉角處,裡面已經有一位老者。花白的頭髮和鬍鬚都亂蓬蓬的,骯髒的袍子已經看不出底色,甚至連臉上和手上的皮膚都看不出底色。那情形絕對是在牢裡呆了相當的年頭。
見來了位錦衣華服的公子,那老者似乎有點興奮,好奇地用他渾濁的雙眼上下打量著屈巫。
屈巫眯著眼睛四下看了看,走到牆邊坐下,依然假寐。不一會兒,他感覺到了老者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自己身上,就睜開眼微微頷首,算是致意。
「這位公子,所犯何事?」老者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屈巫說:「老丈,這牢裡都是犯事的?」
老者幽幽地說:「犯事有大小,進了牢裡都一樣。」
屈巫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進了牢裡都一樣?昨夜的恐怖牢房,若是普通人絕無生還可能。王司寇設置這樣一間牢房,都對付了什麼人?那條巨蟒應該吞了不少人吧!
早飯送了過來,只有一個黑乎乎的餅子。屈巫拿起來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又用銀簪戳了戳,沒發現什麼異常,就慢慢地吃了起來。
老者看著屈巫的一舉一動,臉上閃過一絲冷笑。他抓起餅子咬了一口,說:「公子乃富貴之人,也能咽下這牢飯?」
「無非果腹。」屈巫微笑著說。他年少時曾跟隨師傅一年,風餐露宿,嘗盡百味,相比之下,這牢飯根本不算什麼。
「公子不是洛邑人?」老者又問道。
屈巫看了眼老者,答道:「我是楚國人。」
老者的眼睛裡寒光一閃,沒再說話,默默地靠在屋角閉上了眼睛。
從白日到黑夜,都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屈巫,仿佛他被人遺忘了一般。當天夜裡,他幾乎豎著耳朵,卻什麼事都沒發生。一連三日,都是如此。屈巫心中起了疑慮,這是什麼意思?真打算讓我將牢底坐穿?府邸里什麼情況?屈巫有些不放心了。
吃過晚飯,屈巫抬頭看了看屋頂上的天窗,眼睛的餘光掃了下一直縮在牆角不動的老者,他總感覺這老者非同尋常,卻又沒找任何的蛛絲馬跡。
他尋思著夜深人靜時回府邸看看。他閉著眼睛依牆而坐,耐心地等待著黑夜的到來。
黑夜,悄悄地來了。牢房裡遠遠地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磨牙聲,偶爾,還有夢魘中的一聲怪叫。
瞬地,黑夜裡閃出了一道寒光,那是老者的眼睛。緊接著又是一道寒光,一隻飛鏢破空而來,直奔屈巫胸前。
聽到空氣中「嗖嗖」的聲音,屈巫依然坐在地上閉著眼睛,只是稍稍伸出了手,準確無誤地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那隻飛鏢,這才睜開眼睛看了下似曾相識的暗器。
老者沒想到屈巫這時候是醒的,一連三日,屈巫都沒有睡覺,他以為屈巫今夜絕對熬不過今晚。他更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有人能夾住自己的飛鏢。
一驚之下,老者翻身立起,移到了屈巫近前。暗淡的光影里,屈巫正仔細端詳這隻青銅打造的蝴蝶鏢。在哪見過?猛然,千意婆婆胸口中的那隻飛鏢在他眼前顯現出來。
「神鏢王?」屈巫冷聲問道。屈巫曾將蝴蝶飛鏢拿給了康長老,他查實之後告訴屈巫,蝴蝶飛鏢在江湖自成一派,師傅號稱「神鏢王」,弟子不是太多,但個個以外家功夫見長,而且都為了錢財而充當殺手。
「想不到你竟然識得老夫,嘿嘿。」老者一陣乾笑。
「為了錢財而不顧江湖道義的宵小之輩。」屈巫站起來譏諷了一句,他剛才不過是一個推斷,沒想到還真准。
老者幽幽地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有錯?」說罷,平地一個翻身,以異常迅疾的速度閃到了門口,同時手上又是冷光一閃,向屈巫飛來。
屈巫站著沒動,他以為還是飛鏢,只是將身子稍稍偏了偏。然而,老者卻是揣摩透了屈巫的心思,知他自恃武功高強,不把一般人放在眼裡,此時
三十三 府邸有心戲嬌妻 牢房無意遇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