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字,依照宮辰多疑的性子,恐怕會下去查。
屆時,有人誤闖華清池的事情,可能就瞞不住了。
「這樣啊,」宮辰語氣淡淡的,「可有名?」
暮陽回道:「奴婢家中排行第五,父兄都叫我小五。」
「小五?」宮辰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一個勁兒和暮陽說話,「你以後就叫這個名兒,來太子府當差,如何?」
暮陽趕忙跪下,「殿下,奴婢不敢。」
宮辰顯然只是說著玩兒的,看暮陽惶恐,索性不為難她了,道:
「本太子已經泡好了,你去收拾收拾,替本太子更衣。」
暮陽眼底閃過精光。
更衣?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可以正面看著宮辰的心口了?
「是!」
暮陽退下。
宮辰鼻尖冷呵一聲,眼底都是算計,隨即起身從湯池裡站起來,修長的雙腿就這麼大喇喇地踩在紅毯上走了出去。
外面早有宮人將宮辰的衣服送了進來。
暮陽端起朱紅色的華服,緩慢踱步進了內室。
「殿下,奴婢為您更衣。」
非禮勿視,所以暮陽全程控制著視線,不讓自己去看宮辰的某些部位。
這宮辰也是個奇葩,竟然就這麼一絲不掛地站了出來。
該說他開放呢,還是坦誠。
宮辰抬起手臂,視線卻全程頂著暮陽的後腦勺,見暮陽刻意避開他的關鍵部位,輕微勾了勾嘴角。
暮陽替他套好內襯,終於是把那些不雅觀的地方給遮住了,這才大著膽子將視線落在宮辰上半身。
在替宮辰收攏淡黃色的衣領時,暮陽視線停留在了宮辰的心口處。
只是一眼,她瞳孔便緊縮,整個人仿佛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
只見宮辰的心口處,密密麻麻的都是交錯開的猙獰傷痕。
有的傷口已經翻出了新的皮肉,但是不難看出,那裡,曾遭受過怎樣的凌虐。
暮陽一時不該是驚還是嚇。
難道當年,為她剜心的人,真的是宮辰?
可是,他圖什麼?
反應過來,她只覺得這男人狠。
宮辰感受到了面前人的僵硬。
他語氣鬧得的溫柔,「怎麼,嚇到了麼?」
暮陽失措地趕緊埋下頭,「奴婢該死!」
她心裡很複雜。
「殿下心口的傷,是……何時傷的?」
宮辰笑著自己攏了攏衣領,竟然還開口解釋了起來,「為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本太子很在乎她,她幾乎說什麼本太子都會聽,都會照做。」
「所以不過是為她剜心取點心頭血而已,這點小傷,比起她來,又算得了什麼呢?」